世叔待小辈,竟是如此严厉么?怎么待我却不同(2 / 2)

商十低着头连忙拽了拽二少爷的衣袖,示意他别反应太大了。

而且这才哪到哪呢,如今伟岸冷峻的爷不时还用林少爷送的玫瑰花瓣泡澡呢,真是少见多怪。

“无功不受禄。”林瑞宁轻笑一声,将折扇放回箱中。

裘牧霆望着哥儿头顶上小小的发漩,眸中墨色更深,终是不着痕迹叹一口气。

瑞宁一向聪慧,果真因着这一箱多余的蠢东西,起了疑心了。

如此想着,裘牧霆眸底深处,却并无烦忧与太多对商十的怒火。

毕竟若是瑞宁就此起疑,慢慢想明白一些事,而后了然他的心思,也是好的。

林东恒与云书对自家哥儿这样乖巧懂礼的言行很是满意,点头笑道,“是了,无功不受禄,我们怎可无缘无故再收怀舟的厚礼。”

二人似想到了什么,“对了,怀舟,回想起来,你与我们是同一天抵达临阳镇。你从塞外来,不知可有顺带捎些货物到关内来卖?”

裘牧霆一双丹凤眼浮出笑意,颔首道,“只带了些皮子,还算受欢迎。”

林东恒眼睛一亮,更加激动,“那怀舟商队下负责卖皮子那位,可是络腮胡、左边脸上一块二指大的红色胎记?”

裘牧霆看向商十。

这样小的领事手底下有无数,他自然不会一一认得。

商十连忙点头表示林老爷说得对,这次负责卖皮子的,正是那位领事。

“哈哈哈哈哈!”林东恒捋着胡子开怀大笑,“原来我与怀舟早已有交集。”

云书满脸笑意解释道,“这次我与夫君跑商回来的路上,恰好遇上一支塞外来的商队,领事便是方才说的那位。见价钱极其公道,我们便顺便买了些皮子,转手后果然赚了一笔。”

林东恒仍然大笑不止,格外爽朗,“原来瑞宁的这笔买药钱,还是托怀舟的福赚的,真是巧啊,哈哈哈哈!”

“我与瑞宁有缘。”裘牧霆轻笑。

“既然如此,左右今日天气不佳,并无客人,不如到我府中,我们喝一杯!”林东恒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交集,对裘牧霆更是热情。

“那怀舟便却之不恭了。”

关了铺门,一行人说说笑笑,向林府走去,倒也是热闹。

裘天启与商十牵着马,也是步行,那口大箱子,则是放在马背上驮着。

看着小叔身影融入其中,不时温和有礼的回话,平日连让曾祖父称呼他的字都不愿,如今却一口一个“怀舟”自称,谈吐间充满风度且平易近人。与那位身形纤细柔弱的哥儿说话时,更是体贴侧头,适时放缓脚步,配合着他的步伐。

裘天启再次揉揉眼睛。

商十低声:“二少爷您别揉了,您的眼睛已经红通通的,再揉就瞎了。”

林瑞宁漫不经心与裘牧霆说着话,心内在思考一些事。

雨后街上有积水,石板上偶有青苔,滑得很。

林瑞宁脚下不觉,踩到一丛青苔上,陡然失去重心,身体朝后仰倒。

“小心!”林东恒云书大惊。

“瑞宁!”裘牧霆瞳孔缩了缩,大掌托着哥儿纤薄背脊,将他扶稳。

林瑞宁抓着他的衣袖借力站好,惊魂未定,心脏因为惊吓还有些收紧抽搐,鼻息紊乱,额上覆着一层细汗。

后背骤然涌入一股暖流,如今早一般,林瑞宁知晓,这应该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内力。

只是差点摔了一跤心神不宁罢了,小叔竟就给人家用上了内力来安抚!

裘天启眼睛差点掉下来,震惊之下脚下不小心,竟也踩上一处青苔,因着分心,便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

屁股还砸中一个水坑,溅起一层水花。

他可真是太惨了。

林瑞宁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便听耳旁一道冷厉威严的声音,“丢人现眼,还不快起来。”

裘天启在一众憋笑声以及小叔嫌弃严厉的目光中,窘迫尴尬至极的爬起,“是天启失礼了,还请各位见谅。”

“知晓便好。”裘牧霆绷着脸沉声道。

林瑞宁含笑望了他一眼,“世叔何必如此严厉?慕公子摔了一跤,已是倒霉,瑞宁以为世叔会问询他是否伤到?”

裘牧霆单手负在身后,淡淡看向侄儿,“他是个小哥,粗糙肉厚,区区摔了一跤罢了,怎会伤到。”

眉峰更是压低,有着威严,“若只是如此,便要人嘘寒问暖,未免让他父亲叔伯蒙羞。”

林瑞宁讶异,“世叔待小辈,原来竟是如此严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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