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仪冷笑,“你冤枉?要不是吃里扒外,林瑞宁怎会不要你?牙尖嘴利的东西,连林瑞宁都不要你,你会是什么好货色。”
这番话,将双喜贬低得一无是处。
双喜抿着嘴唇,眼泪在眼睛里头打转,看向王恬恬,希望主子能替自己说句话。
然而王恬恬却有些走神,似乎闷闷不快的模样。
双喜哭着掩面跑回了府里头。
林婉仪更不悦,“甚么东西。”
林瑞谦沉声开口,“好了,今日乃表妹铺子来张之日,一大早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晦气。”
“堂兄放心,我定会将铺子打理得比林瑞宁的更好。”林婉仪志得意满,挽着王恬恬向前走去。
王恬恬神思恍惚,心中在想一事。
她这才发觉,原来三房的人,穿的衣裳料子,与邵言哥哥送她的一样。
这料子临阳是没有的,应是很难买才是,怎会这样凑巧。
难道……
胡思乱想了一路,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已在铺中,婉仪表姐甚至已在招揽客人。
今日是赶集日,片刻便围过来许多人,王恬恬忙打起精神,定下心来。
她该相信邵言哥哥才是,不该胡思乱想,她要做的,便是把铺子经营好,不让邵言哥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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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铺中,一切看上去与以往并无不同,然而林瑞宁心跳却莫名加快许多,叮嘱忌女看好铺子后,便在直觉驱使下,向后院走去。
便见裘牧霆着一袭白色绣祥云衣袍,单手负于身后,立在院中大树下,背对着他,乌黑墨发以白玉发冠高高束起,身量伟岸,身姿如松,似一柄未出鞘的剑,冷硬沉默,却已刻意敛去许多锋芒,温和许多。
这柄利剑伤得了任何人,却伤不了哥儿分毫的。
林瑞宁勾唇,声音清润绵软,“世叔来得可真早,劳世叔久等了。”
裘牧霆转身,入目见到一身粉白的哥儿时,凤眸陡然深邃几分,唇线扬起,“只要瑞宁肯来,便是怀舟之幸,谈何辛劳。”
他从未着过这样的颜色,从后面看时,林瑞宁便觉眼前一亮,待见到正面,林瑞宁更是喉间发痒。
裘牧霆着白色,原来是这般的。
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恣意与潇洒,却没有一般男子着白衣的单薄,反而肩腰劲壮,以宽边白玉腰封束腰,是与着暗色时不一样的性感华贵。
令人心猿意马。
如何能不心猿意马?
小哥儿之打量灼灼如火,两颊泛红,裘牧霆自然有所察觉,喉间泄出低低磁性笑声,“瑞宁若喜欢我着白衣,日后我便常穿白衣给瑞宁看,可好?”
“穿衣是为蔽体,世叔着何色皆可。”林瑞宁强压着耳热,正色道。
裘牧霆闷笑,“常人是为蔽体,我却是为取悦瑞宁,自是应以瑞宁为重。”
好啊,原来世叔一把年纪,竟还是个恋爱脑。
人应该保持自个的个性才对呀世叔,不可为取悦对方而改变衣着,知不知道……
可林瑞宁的眼睛却早已弯弯,张开双手下巴微抬,“那世叔觉得,瑞宁今日衣着如何?”
小哥儿本便生得姝丽无双,一双桃花目含情脉脉,水色婉转,今日又着一身粉白,面泛春色,身姿纤纤,自是比桃花更娇侬可人。
若说不好看,定是假话。
裘牧霆定是喜欢的。
不必开口,林瑞宁便从他的双目,轻易探出答案。
深不可测的裘三爷,只在面对哥儿时,方可从那双丹凤眼里轻易窥见内心思绪。
原来能取悦到心仪之人,真的自个也会开心的。
林瑞宁心头过电一般,又疼又愉悦,未免心脏超负荷,忙在树下秋千上坐下,桃花目水润,“世叔可否在身后推我?”
秋千轻轻荡起,金色晨光洒落,清晨还算凉快,林瑞宁随风荡起之际,忽而听到身后低沉沙哑嗓音响起,“从前不知岁月过,如今方觉白驹过隙,我竟比瑞宁大十五载。”
林瑞宁回头,竟在他脸上看见一丝……自卑?
强大如裘牧霆,林瑞宁从未将这二字与他联想过。
哥儿睁大眼睛吃惊的模样,令裘牧霆轻笑出声,从拿出一物来,递予他。
林瑞宁接过,是个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有一个精致的镶花粉玉手镯。
裘牧霆道,“此物乃袁家一个小辈所送,她得了瑞宁一瓶养肤水,便回以此物,行事还算周到。”
袁家小辈?书中也有个袁家……
林瑞宁眼眸弯弯,“这小辈,怕是不一般罢?旁人应是得不了我的养肤水。”
“嗯,她与邵言曾有婚约,才情出众。”裘牧霆眉头压了压,“比邵言如今的未婚妻子,是绰绰有余的。”
林瑞宁莞尔。
那是当然,王恬恬与袁湘仪,那是没得比的。
就在这时,忽而忌女从外头跑入,气鼓鼓的模样,“少爷少爷!太过分啦!表小姐她竟用您的养颜水来冒充自个的美颜水,您看!”
林瑞宁眉头微挑,从秋千上下来,“发生何事?”
小丫鬟气恼跺脚,“少爷您闻闻,这是张小姐方才从表小姐铺中买的美颜水,少爷的养颜水香味独特,虽已被稀释许多,但奴婢十分熟悉养颜水气味,因此一闻便知!张小姐与其他小姐少爷,也是闻出来了,才来告诉奴婢的,他们还等在外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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