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没落(1 / 2)

裘牧霆转身,伟岸身躯挡在外侧,将哥儿的身影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范围内,声音低沉沙哑,缓缓道,“若他们是来捉拿瑞宁,我还可设法杀之,然他们是心悦瑞宁,我倒不知该如何办了。”

他可阻世人害哥儿,却阻不了世人心中喜爱哥儿。

就如同他一般,喜爱发自肺腑,如何能受自我调控?

男人说得太过缱绻,好似每个字都是在斟酌之后,无奈而又深情的说出,沙哑嗓音低沉撩人,响在耳边,激起神经丝丝缕缕颤栗。

对上那双格外专注而墨黑的瞳孔,林瑞宁面颊忽而滚烫,一时间失了所有的游刃有余,收了张牙舞爪,似一株含羞草一般,没出息的乖乖垂首,含春带情。

云书站在后头,瞧见两人间暧昧流转的模样,眉头微蹙,方要提醒注意分寸,便听得一阵嚎哭声,紧接着便是脚步慌乱靠近府宅门外的声音。

他一下分了神,与百姓们同时看去。

便见四个官差押了林瑞谦与林瑞杰出来,大夫人与二夫人跟在后头嚎哭,被其余官差面目凶恶拔刀拦着,不允她们靠近。

“作孽啊!愿望啊!我们林家犯了何事,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林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大夫人二夫人中间悲痛仰天大喊,拐杖连连敲着地面,恨恨望着官差。

王恬恬扶着她,见此情形眼眶发红,哽咽斗胆问官差,“差大哥,不知民女二位表哥所犯何事?”

官差识得她乃王秀才之女,给了三分面子,转身面对百姓铿锵有力道,“林家老宅藏奸纳诈,明知临阳闹粮灾,百姓民不聊生,却胆大妄为,趁机肆意高涨粮价,谋掠不义之财,实为可恶。我等奉大人之命,林家凡是参与此事之男子,皆要捉拿归案!”

此理由一出,林家老宅众人皆面色雪白。

而百姓们,却纷纷叫好,口中直呼青天大老爷!

王恬恬眼睛蓦然睁大,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么……”

她想起慕大哥告诫自己的话,可惜自己在表哥涨粮价时,并未坚持,否则便无这场祸事了。

林瑞谦林瑞杰还要狡辩,他们并未高价卖出一粒米,甚至还亏本卖米,不应受此惩罚,而大夫人二夫人流着泪,六神无主的要给官差塞银子,求他们开恩。

可惜官差们并不理会,押了二人,头也不回便走了。

林家老宅众人在府宅门口哭的哭,倒的倒,已乱做一团。

百姓们却是哄笑,似看大戏般,津津有味,甚至有人在磕瓜子儿。

王恬恬心中不好受,深吸一口气,强让自个振作起来,扶着外祖母,“外祖母,您别哭坏了身子,我们先进去再做打算罢,我爹爹与邵言哥哥不会不管表哥的。”

林老夫人与大夫人二夫人听到这话,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王恬恬,“对,对,还有你爹爹与裘公子!”

一家人终于惊醒,忙进府里去合上门,不愿给这些刁民再幸灾乐祸,奚落自个。

云书收回目光,叹一口气,“也算他们自作自受。”

王素娟哼笑,心情极好,“再乱些才好呢,免得一日到晚净是些坏心眼对着我们。”

“娘,”云书好笑,象征性的嗔怪一声,又看向自家面色复杂郁郁不乐的夫君,心中主意是定了的,道,“夫君若是怜忧老夫人,便去瞧瞧她罢。只是怕他们心中还恨着瑞宁布施之事,若是再将现今祸事的源头推到瑞宁头上,便不好了。”

林东恒的确有些记挂林老夫人,毕竟血浓于水,生养之恩,怎会说断便断。

然听到自家夫郎的话后,却是犹豫了。

林瑞宁并不作声,又听到他小爹开口,“且她如今在气头上,迁怒于你,只怕见到你,非但不能宽心,还会适得其反罢。”

如此,林东恒彻底打消去老宅的念头,叹一口气,回府洗漱了。

林瑞宁勾唇,悄悄对他小爹夸道,“小爹威武。”

云书揉揉哥儿发顶,目光温柔而平静。

既他已打算与老宅疏离关系,那便自然有所动作,让自家夫君日渐冷落那边才好。

日头升起,三房闭门谢客,外头的百姓才渐渐不再在门外放米。

不过他们另有好去处,那便是菜市场。

既是为了平民愤,那县令大人便特意选在此处临阳最热闹的地方,当众给林瑞杰林瑞谦,及林瑞谦的岳父、林婉容的公爹行罚,杖打五十大板。

——林瑞谦岳父,林婉容公爹,是百姓指认下,县令追加的。

百姓们哄笑一团,纷纷向几人掷臭鸡蛋,投烂菜叶,场面热闹极了。

而被当众扒裤杖打的四人,脑袋上是臭鸡蛋,身上是菜叶子,又羞又疼,屈辱痛苦,不堪忍受下,晕了过去。

在几家人哭天抢地中,官差把四人拖下去,将要收监一月。

待下人们把将要哭晕过去的主子们扶回府里去之后,几只信鸽飞入。

林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皆是打了鸡血般,重新焕发生机,将要昏过去的身子又精神不少,冲上去寻了各自的鸽子。

虽他们各自皆有些疑惑,怎其他人也这般巧,恰好此时有信鸽来?

但却也无人分心顾瑕这些了,毕竟这是从陇南回来的信鸽呀,定是带了好消息来罢!

定是自个的商队发了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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