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一说疼,裘三爷手都抖了(修)(2 / 2)

裘牧霆坐在床沿,静静凝视哥儿熟睡中仍微蹙的眉头,一手执着哥儿发凉的手暖着,一手以指腹用若有似无的力道摩挲哥儿苍白面颊。

心中那股阴郁狠鸷之气,渐渐消散。

方才险些失控,血液沸腾之下,心中只叫嚣着要杀死太子。

幸而商十闯入,他勉强忍耐下杀意,收手留太子一命。

瑞宁冒了如此艰险,付出极多,他怎可让瑞宁努力付诸东流。

林瑞宁只觉脸上微暖,鼻尖是熟悉的冷冽雪松味。

他并未立时睁眼,而是微微侧头,令自己的脸颊与对方的手指触碰更多,小猫似的讨好蹭磨两下,方睁开眼睛。

哥儿长睫微颤,湿漉漉的桃目蒙着水雾,眼尾是虚弱的红,吃力开口,“世叔肯来看瑞宁了么?”

哥儿纤弱,窝在略厚又柔软的锦被中,似暖日枝头一抔雪,随时要融化得无影无踪,眼神又是小心翼翼的。

柔软,讨好,可怜兮兮。

话音落下已有几息时间,裘牧霆只是看着他,未作回答。

林瑞宁病重,眼睛自然而然蒙着水雾,也看不清裘牧霆脸上神色。

他只知晓裘牧霆不理他,心中更是心虚,又心疼裘牧霆,这个男人昨夜定是比他自己还难受百倍。

林瑞宁鼻尖一酸,被裘牧霆握着的手指动了动,食指勾住裘牧霆的小指,“世叔,瑞宁知错了。”

温热大掌一颤,而后合拢包住他的手掌,声音沙哑,“瑞宁何错之有?”

林瑞宁听得他沙哑不成模样的嗓音,心头又酸又软,坍塌得一塌糊涂。

这时终是知道自己错了。

直到方才他还并不后悔,此刻却悔了,悔自己未与裘牧霆商量,让他担心,揪心。

忽而眼皮被灼热手指轻轻擦拭,男人声音无奈又怜惜,“瑞宁莫哭,是怀舟不好,怀舟不该与你说重话。”

嗯?

眼角凉凉的,一阵湿意,林瑞宁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流眼泪了。

许是因为裘牧霆太好罢,世间怎会有人这样好?

鼻尖更加酸,眼泪也更汹涌,能感觉到裘牧霆慌乱了,林瑞宁吃力抬手虚虚抓住裘牧霆替他擦泪的手指。

未等他开口,雪松冷香便更浓郁了些,是裘牧霆俯身拥住了他,求和似的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极尽温柔,“瑞宁莫气,怀舟知错了,待你好起来,怀舟任你责罚可好?”

“怀舟心无所求,只你不许出事。”

“瑞宁,若你出事,怀舟做再多,也无了意义,你可知晓?”

伴随着裘牧霆一声声叹息又怜爱的低语,以及眉间滚烫的轻轻啄吻,林瑞宁不知何时含泪又沉沉昏睡过去。

待他再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几乎是他一睁开眼,坐在小桌边浏览密件书写书信的裘牧霆便搁置下笔墨,向他走来。

林瑞宁想起昏睡过去之前哭了一事,脸颊忽而发烫,微微拉起锦被,遮住半张脸。

真丢人。

竟哭了,且被裘牧霆误以为是委屈哭的,还得裘牧霆千哄百哄。

连他自个,也觉自己甚是矫情。

裘牧霆却是被他这可爱的小动作微微惊了一下,随后注意到哥儿泛红耳廓,一声轻笑,“瑞宁这是原谅怀舟了么?”

林瑞宁脸颊更烫。

床边已备好热水,裘牧霆拧干布帕,替他洁面与擦拭一番手,才扶他坐起身,又朝外沉沉唤了一声。

不多时,忌女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想要伺候少爷,却又发现自个插不进去,便只好鼓鼓小脸,又退了出去。

罢了罢了,伺候少爷这事,又裘老爷在,她向来是没有机会的,早就知道了的,又何必再去争呢?

还不如早些练好一身武艺,好保护少爷!

哼!她要贴身伺候少爷,裘老爷不喜,她贴身保护少爷,裘老爷总该允的吧?

少女气鼓鼓的模样,令林瑞宁轻笑一声。

“瑞宁心情好些了?不恼怀舟了么?”

林瑞宁敛了笑,依靠裘牧霆托扶,顺从依靠在他胸膛。

他想说,自己怎会恼他。

但还未开口,裘牧霆便舀了一勺羹汤递到嘴边,他便也只好张嘴吞下,而后听裘牧霆在耳边道,“瑞宁是为了太子中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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