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长辈先成亲的。

对此，王进却是神色不定。

用过晚食，裘邵言与小姐儿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告辞。

林瑞杰林瑞谦这才出来，愤愤道，“守林瑞宁守得那样紧，此人真是可恶！”本意是挑拨离间，他们可不想表妹与裘邵言成亲。裘邵言虽家底丰厚，却厌恶他们，不过是自表妹那里拿走了及笄礼救急罢了，此人也能追要回，实在可恶，因而他们可不敢想能占裘邵言便宜，只盼二人不能成亲，这样表妹家无兄弟帮扶，便只能倚靠他们，他们还有些信心得些银子。

王恬恬脸上红晕立即褪去几分，咬紧嘴唇泫然若泣。

王进皱眉看林瑞谦二人一眼，只一眼，便令二人心虚，好似已被看透心事。

“恬儿，跟我来，我有话叮嘱你。”王进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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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雨一阵凉，窗外小雨淅沥沥润透院中玫瑰，花瓣上凝着晶莹水珠，望之便觉寒意袭来，秋更深。

寒风裹着水汽越过窗台，少女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子落了下来，仔细掩好，又将屋内火盆生得旺许多。

屋内暖融融，一人慵懒靠在美人榻上，支着脑袋，膝上盖了张柔软毯子，神色温柔。阴雨天屋内点了灯，橘色烛火映在他面容上，恍若画中仙子。

“少爷瞧着心情不错，可是裘老爷来了好消息？”忌女将一直座在火盆上方热水锅中的糕点拿了出来，“少爷吃些？”

“嗯。”林瑞宁眉间笑意加深，“世叔已替我找好人手，不日即可做灯。”

他的中华第一灯终于提上日程，锻造厂子已建造至一半，因下秋雨暂时搁置，等这批善锻造的能工巧匠到临阳，应就差不多了。

赶得急一些，能在今年出一批灯具。

“少爷做的东西，定是抢手得紧的。”忌女连灯的结构图纸也看得一知半解罢了，不过仍是毫不犹豫的夸。

只要跟少爷有关的，便不管不顾，夸就是了。

林瑞宁笑笑，捏了只做成小兔子模样的点心咬了一口，“若真是这样便好了，否则你少爷我怕是连嫁妆也凑不齐，这可怎么好。”

“怎会，少爷的神仙露卖得可好了，奴婢卖完了，还有人追着奴婢问何时再有呢！”

神仙露乃林瑞宁新出的一款产品，眼下灵泉水是宝贵东西，他干脆就不用灵泉水了，只用花瓣捣出花汁，掺些井水，效果比养颜水差些，却也定价三十两一小瓶。

等日后灵泉水宽裕，养肤水养颜水的定价会更高。

今时不同往日，他要攒嫁妆……林瑞宁厚脸皮，理直气壮涨价。

好在大多数人望着价格，只恨自个穷，荷包空空，倒是并未多嘴。只少数人嘀咕两句，有些不满，却很快被人科普一番如今京中贵女及哥儿们对林少爷的产品追求有多狂热。

嫌贵？再不下手，下一刻恐就来个大人物，将铺子里头有的全都打包走，到时一瓶也买不着，你就捧着你的丑脸哭去罢！

至此，再无人对涨价有异议。

什么？从前便宜，如今价格翻了几倍？

那是人家林少爷心善，从前才将价格压得低！如今只是恢复原该有的价钱罢了！

敢对林少爷指指点点，是嫌临阳太小、不想待在临阳了么？

林瑞宁烤着火，听着忌女说起这几日经营趣事，及大家对他的维护，桃目弯弯，橘色灯火下眼波流转，十分明媚，“大家厚爱我了。”

忌女捧着脸痴痴欣赏少爷美色，晕乎乎，“该的该的，不疼爱少爷您，难不成去疼爱一头妖怪？”

林瑞宁扑哧笑出声，轻点她额头，将信收起。

看来京中局势不错，近日来裘牧霆与他信件往来频繁多了。

不知他何时会回来？

这时一道急急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裘天启语速略快，“林少爷可起来了？国丧，老皇帝驾崩了！”

消息是连夜往外传的，今日传到临阳，那皇帝驾崩应是昨夜的事。

林瑞宁初听心跳加快些，待辨认出裘天启语中并无担忧，反而难掩喜意，便知在皇帝驾崩后是太子占了上风，便出声应了，“知了。”

果然，裘天启接下来继续道，“新皇乃原太子，这事成了！”

大概是过于激动，裘天启重重跺了两脚。

忌女出去赶人，笑着娇斥，“去去去，莫在这里吵闹，少爷要静养……”

林瑞宁目光越过哔剥烛火，仿佛看见裘牧霆的脸，不知不觉已梨涡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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