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宁又胡闹了,裘家竟然陪他胡闹(1 / 2)

不知为何,对方明明生得不是恶人模样,脸上也是布满歉意,然何勋在面对对方极其诚恳的道歉说辞时,却在走神,根本无心听她说更多。

他甚至打断了她的言语,“不必了。”

既出事时弃下满头是血的他匆匆离去,如今也不必好心。

他的伤口已处理妥当,后续养伤有林六少爷送来的银子与药,连过秋的秋衣也有了,再别无所求了。

身量削瘦的少年单薄的背脊挺直,语气淡淡,面容寡淡,明明目光并不锐利,是读书人的有礼与克制,然王恬恬却无端被惊到。

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眼前这少年气势很足,竟让她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一个瞎眼妇人敲着竹子从里头慢慢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因王恬恬并未出声,因而没注意到王恬恬的存在,欢喜展示身上的新衣裳,问儿子,“勋儿,你来看看,娘亲可穿对了?”

她有些羞涩,“还是第一回穿这样好的衣裳呢……”

“穿对了的,娘亲,很好看。”何勋的目光触到妇人时,是与在王恬恬那里不一样的温度,与一抹复杂的情绪。

林六少爷果然心思细腻,送予他娘的袄裙好看又舒适,而样式简单,是极其适合一个盲人穿的。

王恬恬在看见妇人身上衣裳时,好似明白了甚么,面上闪过一丝羞赫与难堪,“原来他已来过?”

片刻后,又定了定神,“不要紧的,是我的马撞了你,我该赔礼还是要赔礼的,即便你受了他的赔礼,也无妨,我这份还是可收下的。”

王恬恬出声,何母才知晓院中还有一人,面孔疑惑对着何勋,“勋儿,这是?”

王恬恬忙道,“见过伯母,我是恬恬,家父王进。”

“原来是王秀才的千金。”何母点头。

王恬恬说明缘由,又让何母劝何勋收下赔礼,然何母却言已收了林六少爷的,已够用了,让她不必介怀。

何勋再次表示送客之意。

“……”

少年一张始终面无表情的脸油盐不进,王恬恬咬唇拎着礼物委屈离去。

等在外头的绿意早已焦急不已,若非小姐不让她进去,她早已在小姐受委屈时便冲进去了。

看见小姐红着眼圈,绿意接过那些礼物,“呸”了一声,“小姐莫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奴婢看他定是被林瑞宁收买了,又或是林瑞宁送他的赔礼金贵些,不知给了他多少银子,如今是看不上我们的礼物了……”

小院并不大,院墙低矮,院门破败,因而并隔不了什么音,更何况绿意有意说得大声。

小院中,何勋握住母亲气得发抖的手,安抚道,“母亲不必为小人动怒,儿子定会用心苦读,一朝凌云,功名必不在秀才之下。”

何母这才露了笑,“好,娘亲信勋儿。”

何勋道,“有了林六少爷给的银子,我去买些肉回来,给娘亲补补身子。”

外头低低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

何勋那一番奚落的话,同样是提高音量说的。

回去路上,绿意气得半死。

“好大的口气,就凭他,有何资格与老爷相比,看他言语之中的意思,是要把老爷踩在脚底下了!”

“不过是寒酸书生,连买书的银钱也无,怎敢这样猖狂?!”

“看他也是没有银子上学堂的,无有名夫子授教,撞破头也考不上秀才!好无礼的人!”

王恬恬也为何勋的“小人”二字有些心刺。她自问与何勋无仇,今日一事虽是她这方无理,却并非她故意授意小厮纵马,她也受了伤,好心好意来赔礼,却被骂了一通,还连累了爹爹。

因而,心中也是憋了气。

赌气道,“既然他受了林瑞宁的赔礼,那就受了罢,我还省心了。呵,不知林瑞宁给他喝了甚么汤,这样服服帖帖,这样气人!”

无冤无仇的,忽而对她充满敌意,可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么?

兴致冲冲而来,铩羽而归。

回到府中后,见她情绪不对,王进便与她谈话,绿意在旁添油加醋将何勋那番话说与他听,王进听了也是拂袖冷笑。

“狂妄自大!”

他的学问,他自是有信心,也是他最大的倚仗,一个黄口小儿,也敢与他比肩?

王恬恬这边的遭遇,自然一滴不落的全传到了林瑞宁的耳朵。

林瑞宁有些惊讶,男三竟将王恬恬赶了出来?怎的与原先的救赎剧情不一样啊。

“瑞宁,张嘴。”裘牧霆低声开口。

“哦哦,”林瑞宁懵懂点头,张嘴将汤勺里的羹炙吃了,却因在出神中,因而下意识的便将勺子咬住不放了。

闷闷低笑响在耳边,低音炮酥酥麻麻,“瑞宁,这勺子却是吃不得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甚么蠢事,林瑞宁脸一红,忙吐出勺子。

虽只是咬了一会儿,但勺子上也有了一点晶莹,林瑞宁羞耻,也不知出于何心理,又伸出一小截粉色舌尖,舔舐了一下勺子。

本意是将勺子上的痕迹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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