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银钱,却是不够的,如今也无法子了,唯有让王恬恬去求一求裘邵言。
不。王进捏住掌心药包,浑浊猩红眼眸闪过狠色。
他必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乘龙快婿,即便裘家坚决要退亲又如何,若是出了那样子的事,总不能再退亲罢?!
王进深吸一口气,血液刹那沸腾,随着女儿的搀扶起身,握住王恬恬手腕,说了哀求话语,是要王恬恬请裘邵言来,借银子。
王恬恬痛哭,无法,总不能眼睁睁瞧着爹爹去下大牢罢?含着泪应下,开门让绿意去客栈寻裘邵言,理由便是自个病了。
而后换了身衣裳,便去备了几样小菜与酒,惴惴不安的在房内等着。
王进方才也已回去梳洗一番,而后再去回来,趁王恬恬分神之际,将药粉投入阴阳酒壶中,里头另有乾坤。
等待令人心焦,二人各自心慌意乱,王恬恬心内烦乱是因不知要如何面对狠心的邵言哥哥,他已与自个一刀两断,也许不会再来见自个了,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能这样狠心……王进则是握紧拳头,时不时望向那个座在热水中关乎成败的酒壶。
许久后,外头传来脚步声,一道凌乱,一道更为沉稳。
“小姐,奴婢把姑爷找来了!”绿意惊喜。
在她身后,裘邵言一袭黑衣,站在门口与王恬恬视线交汇。
刹那间,王恬恬再也掩不住心内委屈与思念,虽怨他怪他,却仍是飞奔过去,投入他怀中,抱着他的腰哭了出来。
裘邵言喉结滚动,眼底浮起一丝血色,身形紧绷良久,终是忍不住,揽住她肩膀。
瘦了。
“邵言哥哥……”
“你没有生病。”裘邵言松一口气,而后看向屋内,见王进也在,桌上摆了酒菜,眸色陡然冷了冷。
王进心虚一瞬,强作镇定,伤感道,“几日后邵言便要随行回戎城,你与恬儿一场相识,山长水远,如此一别,怕是此生不再相见。”
王恬恬心痛难抑,用力搂紧男人的腰,凄切哀求,“邵言哥哥,别走……”
“恬儿,我……”裘邵言捏紧她肩膀,面上浮现痛苦之色。
见他已动摇,王进更伤感的叹气道,“罢了,罢了,缘份在天不可求,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只是人生无常,说不定哪日出了灾祸,无缘见最后一面,便是人生一大憾事。邵言,不如坐下来,一是为此前糊涂事向你赔罪,二是当作恬儿为你践行了。”
如此理由,加上心爱之人哀求泪光,裘邵言无法拒绝。
三人坐下,酒入愁肠更醉人,裘邵言已不知饮了多少杯,已是微醺。
王进起身,言再去取酒来。
剩房中裘邵言王恬恬二人,对视间各自难抑情绪,裘邵言苦笑,拿起桌上酒壶倒出两杯,与小姐儿各执一杯,冷眸粼粼,字字艰涩,“恬儿,珍重。”仰头一饮而尽。
王恬恬锥心刺骨,也一饮而尽。
裘邵言放下酒杯起身,欲离去,不愿再留,否则他定舍不得走。
“邵言哥哥!”王恬恬扑去,自他身后抱住,眼泪扑簌。
许是醉了,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不知何时,二人身体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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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宁眼皮忽而一跳,险些被针扎到手。
“少爷!”忌女惊呼,忙检查少爷手指,见无事才放心,却不愿他再绣了,欲要取走针线工具,“少爷,让奴婢为您绣罢。”
林瑞宁轻笑摇头,“无妨,我又没被扎到,这是我要绣给世叔的荷包,你知我要做什么用的?便要代劳?”
他笑吟吟的,神色促狭,满脸捉弄之色,可见这荷包定不是寻常用途,忌女小脸通红,忙松开手跳起,面颊冒烟跑出去,“奴婢再去替少爷寻些别的颜色的丝线来!”
林瑞宁笑出声,地头望着手中绣得歪七扭八的荷包,却是苦恼叹气。
看来他于针线活上,是一窍不通。
不多时,忌女回来了,小脸只有些发红,却是冷静许多,除了带回一兜各色各样丝线,还有一封信,写着何勋敬上。
这几日林瑞宁派人里外修缮一番何勋家中房屋,想必是为了这事。
果然,信中何勋先感激了此事,又于何母之事及借住与神医几件事道谢一番,言多得他帮助,日后必会答谢他大恩。何母伤势好了许多,房屋也修缮好,他已带了母亲回家照顾,若非林瑞宁临近出嫁要待字闺中,不能见客,他必定要上门郑重道谢的。
毕竟林瑞宁帮他太多,多得他受之有愧。
林瑞宁笑了笑,也回了一封信,只言让他潜心读书,相信他日后定会高中。至于银子衣物等,也在信中玩笑道算是借给他,日后可是要他还的。
这封信让忌女送去给何勋,顺便点两个小厮跟随,带些衣物被褥等去给何勋,银子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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