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眨眼间便到了正月二十四,王恬恬出嫁的日子。
凌晨裘邵言及迎亲队伍,便已到了临阳,落脚在客栈,待正午便会上门接亲。
而此时,虽冰雪未融,春寒料峭,然却挡不住林家老宅的春风得意,人人喜气洋洋,无论真假,皆满脸带笑,宾客多如过江之卿,见到王进,客气抱拳贺喜。
王进志得意满,收下一份份贵重贺礼,可谓是名利双收。
唯有见到那旁边紧闭的府宅门时,眼里才闪过一丝阴霾,升起一股不忿的怒火。
呸。
宾客们并未错过他这隐秘的恼火,大多数人心中皆冷笑:这王进,难不成还真想比宁乐县主一觉高低?他也配?
没错,虽众人因忌惮裘家而对王进礼让三分,然却仍是瞧不起王进的,此人与他的女儿,更是不可能与宁乐县主相提并论。
因而王进这做派,只叫他们觉得好笑。
环顾一圈,这场宴席,还真未有几人是真心来贺喜的,多是来看热闹。既得罪不起王进,便只当来看两个丑角罢了,也无需不爽——众人如此安抚自个。
至于王进所谓的叫人大开眼界的排场,更是未能赢得旁人的羡慕与惊叹,毕竟宁乐县主出嫁时的风光,何人能及?
有珠玉在前,再如何操办也是东施效颦。
只是这些他们只在心里腹诽,高傲的王进又如何能得知?因此越发得意,众人也越发笑得开怀。
新房内,婆子婶子们替王恬恬梳妆打扮,不住夸赞,王恬恬脸上带着些微羞涩的笑。待到上口脂时,闻到那特殊气味,王恬恬忽而干呕一声。
“这……”婆子婶子们面面相觑,眼神暧昧交流。
外头流言蜚语满天飞,这王小姐可是与人苟合过的,这模样怕不是有孕了?!
王恬恬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她们的微妙表情来,顿时面色通红无地自容,连忙解释道,“应是早起吃了不该吃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
“哦哦……”婆子婶子们忙点头笑着,“原来如此。”
可是她们分明不信。
王恬恬咬唇,脸色白了,即将要嫁给心爱男子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心情低落至极。
即便她忍着难受,让婆子婶子替她上好嫣红口脂,也无法为她增添气色,反而衬得面色更苍白。
绿意忙将她们赶出去了。
王恬恬独坐在闺房内,不多时,应是得了绿意报信,王进来了。
“爹爹……”
“恬儿,今**成亲,该高兴些,那几个多嘴多舌的,爹爹定替你教训她们。”
“不必了,的确是女儿不知检点……”王恬恬咬唇落泪,不只是因为苟/合,还因为,“爹爹,真的要假装有孕么?若是被邵言哥哥知晓我们在骗他,他定会怪我的,还有裘伯父他们,也会更讨厌女儿……”
王进却十分自信,“不会。”
此药方是他偶然救了一位四方游医得来的,他亲眼见过那游医给一名完璧女子用过此药方,而后那名女子便表现出有孕迹象,连脉象也与身怀六甲的女子一致,便是医术再高明,也难辨真假。
因此,王进并不担心被人识破。
“我们父女二人处境这样艰难,唯有他娶了你,才能堵住悠悠众口,爹爹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怪林瑞宁,若非他从中阻挠不准你嫁入裘家,我何需给邵言下/药,何需让你假孕?”
王进冠冕堂皇,并不觉自己有错。
王恬恬心中沉甸甸,只觉惴惴不安。
她自然知道爹爹是为自己好,只是她更怕东窗事发,怕邵言哥哥厌弃自己。
随着王进耐心安抚劝慰,王恬恬心情才没有那么沉重。
王进瞧着她的脸色,慈爱的拍拍她肩膀,又提起一事,“这假孕只能令你与孕妇表现一致,你的小腹却不会变大,因而装不了多久,你便要寻机会“小产”,知道么?”
小产……王恬恬咬唇。
王进循循善诱,“记住了,大夫说二月十七,便是绝好的机会,那日因为药方的特殊缘故,你会有小产现象,想办法赖到林瑞宁身上,日后他便不敢再拿捏你了,知道了么?”
“我……”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办,连王进何时出去了也不知道,再回过神来时,绿意急匆匆的禀报,说姑爷已经在来迎亲的路上了。
微微升起的甜蜜这才冲散了一些不安。
不过最先来的,却并非是裘邵言,而是无能子。
林瑞宁到底是不放心,王进狡诈多端,这身孕是否有诈,值得推敲,毕竟男女主只同房一次便中了,莫非裘邵言是神枪手?
正巧他也不放心云书,便不顾裘牧霆反对,执意请他的“私人医生”无能子随裘邵言队伍回临阳,替他照顾云书,顺便查探虚实。
无能子对裘邵言说,“这冰天雪地长途跋涉,不知王小姐身子可吃得消?她有孕在身又还月子不稳,不若老夫替她看看,再配几味药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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