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就在门口迎着沈乔乔。
沈乔乔一见着苏媚,便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她怀里。
“媚媚姐,我回家了!”
晏深在后面看着。这应该就是他唯一的堂妹,好像是他爷爷后娶的女人…的外孙女?
沈乔乔抱了苏媚,这才将眼神转向晏深。
她瘪了瘪嘴,眼神里瞬间蓄满泪水,但迟迟没有落下。
带着几分责怪道:“焰哥,你怎么才回来呀?”声音哽咽。
“我……”晏深也不知该怎么哄小姑娘。
而且这问题,他没法儿答。
“不过回来就好,总算是回来了。你回来了,也算是有人能够管着媚媚姐了。”
“这几年你不在,她跟疯了似的工作,一年365天,全年无休。一天才24个小时,她恨不得掰成48个小时来用。”
“不管我怎么劝她休息,她都不听。既然你回来了,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沈乔乔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关心苏媚,焰哥对她而言,只是顺带的。
焰哥不在,她媚媚姐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焰哥回来,她媚媚姐才能发自内心开心。
沈乔乔此时尚且不知,她焰哥失忆的事。
夜深人静。
沈乔乔缠着非要跟苏媚同床夜话,才知道这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焰哥怎么可以这样???”沈乔乔当时就炸了。
“媚媚姐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凭什么把你忘了?”
苏媚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情绪不要太激动:“我反应都没你这么剧烈,你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
“那我就是生气嘛。”
沈乔乔越想越气,干脆从床上坐起来。
“果然男人都是不怎么能靠得住的,就算是我焰哥都一样。”
“媚媚姐为他付出这么多,当年爷爷仙逝,如果不是你据理力争,只怕爷爷的葬礼都要沦为一场笑话。”
“可你做了这么多,得来的是什么?得来的是他的全然忘记吗?”
“焰哥该不会在外面还有女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完全无法接受他继续当我姐夫。媚媚姐,要不然你一脚把他踹掉吧?我们重新找一个。”
苏媚哭笑不得:“你别忘了,他才是你堂哥。”
“堂哥又怎么样?我有三个堂哥,可我只有你一个姐。”
沈乔乔说得十分理所当然,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苏媚寻找第二春的事……
“如果要另外找一个的话,首先就要排除掉那个燕念北。虽然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能力也还算不错,毅力也勉强还行。但我听说他以前从来都不洁身自好,是个处处留情的渣男,像这样的烂黄瓜根本配不上你。”
“我律所那些男同事,有几个好像勉强还行。不过也不好,他们平时都太忙了,除非他们愿意吃软饭放弃工作,否则的话,他们连陪你的时间都没有……不行,这样看来好像他们也配不上。”
“不如还是要小奶狗吧,腰细腿长,八块腹肌。而且还有自知之明,能心甘情愿吃软饭,服务态度也更好。”
沈乔乔经过深思熟虑后,分析得井井有条。
苏媚听她的话,脑子嗡嗡的。
“你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这还是她以前那个单纯懵懂的沈乔乔吗?
沈乔乔骄傲道:“媚媚姐,我已经长大了。像这种成熟问题,已经适合我思考了。”
言下之意是,她学这些,没毛病。
沈乔乔还是一如既往的黏着苏媚,不仅晚上要陪着一起睡,白天也是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清早。
晏深打开房门,就看见沈乔乔跟在苏媚身后一起去吃早餐。
随后,不管苏媚走到哪儿,沈乔乔必定在她三步以内。
他怎么觉得……这两人关系好得过分了?
根据资料,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才是沈乔乔的堂哥。
沈乔乔好像也就昨夜见到他时,情绪有些失态。
再到今早见他时,就远不如昨天晚上那般热络了,隐隐约约还暗含嫌弃。
“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聊点事情?”晏深忍无可忍。
本想找个沈乔乔不在的时机,跟苏媚说正事。结果这姑娘好像缺心眼一样,完全不知道看眼色行事。仿佛根本觉察不到他想要跟苏媚单独聊聊的意图,宛如一只硕大无比的电灯泡,晃得他眼睛疼。
“可以啊,我们去书房谈。”
正巧她也想跟晏深谈点正事。
沈乔乔蠢蠢欲动想跟着去,晏深淡淡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瞬间将她彻底压制住。眼神虽然十分浅淡,但却暗含威胁。
等人不见了,沈乔乔才跺脚。
怎么回事啊?
她焰哥不是失忆了?为什么威慑力还这么强?刚才他就那样一眼,她仿佛回到了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此刻,书房内。
“关于你的人际关系网络,我已经让阿欢整理了详细信息,全都在这个u盘里,这些都是你必须记住的。”
晏深从苏媚手中接过。
“谢谢。”
除了谢谢外,晏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苏媚。
毕竟他现在身无长物,拿出来感恩的东西,几近于无。
“我仔细想过了,我在港城的事,应该瞒不住杜祎。毕竟接下来我会逐步出现于人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与她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与其拖到最后她准备齐全,然后跟她恶战一场。不如趁着她此刻还摸不清具体情况,想办法给她致命一击。”
“我想将我人在港城的消息尽快放出去,把杜祎引过来。如果能提前做好万全准备,杜祎必定插翅难逃。”
苏媚反问道:“杜祎如果不来呢?”
晏深极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可能。她一定会来的。”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了解她。”苏媚似笑非笑,可唇角虽有弧度,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不是了解,是她的性格本就如此。”
“她刚愎自用,自视甚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掌控欲极强,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能超脱她掌控的。”
“我对她而言……”
晏深微顿。
“就像她豢养的宠物。她宁可宠物死在她手里,也绝不愿意宠物在外面下落不明。”
身为一个男人,要承认自己如宠物一般被人豢养过,属实是一件难堪至极的事。
可,这是事实。
而且在苏媚面前,也不知怎的,他不想说什么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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