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雨跑回屋内的池父下一秒回头就看见靳燃将折叠伞收起,整个人瞬间又被雨幕淹没。
池黎晟:。。。。
“小燃现在身体也生着病,劝也劝不回来。”
池黎晟摇摇头,显然已经是没了什么办法。
丘南琴叹了口气,“看来是来求得安安的原谅的,可是这么大的雨,有什么话进来好好说,这淋坏了身子怎么办。”
女人说完这句话,还是不忍心看到靳燃拖着虚弱的身子站在外面,于是朝着池白安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轻轻敲响,里面传来少年的声音。
“来啦。”
房间门被打开,池白安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跑出来,小呆毛翘得乱七八糟。
“麻麻怎么了嘛?”
“安安,小燃他…他现在还站在外面,劝也劝不进来,就站在你窗子对着的那片草坪上,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还是希望安安下午劝劝他。”
女人的这一番话让少年瞪大了眼睛,里面似乎有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他居然还没走吗?”
他原先以为,快要下暴雨了,哥哥应该过一会等不到他就会走了,没想到已经等了这么久吗?
不管哥哥是不是有骗他什么,可哥哥身上那些伤口确是实打实的,淋了这么久的雨会不会伤口发炎?
池白安眼睛顾不上想这么多,小跑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雨幕中,衣服湿透,发丝也黏在额角,显得狼狈无比。
许是感受到了视线上方的光线突然明亮,男人缓缓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那扇窗户后的少年。
池白安眼眶都蓄起一层泪花。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少年拖鞋都没有穿,径直小跑到一楼。
就快要跑出大门的时候池白安就被池黎晟拦住了。
少年急匆匆的,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拦着自己,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把哥哥接进来,那哥哥的伤口发起炎来绝对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池父赶紧拿过一把伞塞在少年手里。
池白安才知道爸爸的用意,打开那把明黄色的伞就朝着男人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的男人似有所感,缓慢地朝着少年赶来的方向扭过头去。
直到这一刻,靳燃才肯定。
他赌赢了,他知道少年不会放任他不管,也不会忍心看见他独自在外面淋雨。
终于,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一抹亮色闯入了这磅礴大雨。
在那偌大的雨声中,他好像听到,少年在焦急地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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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醒来时,顺着手臂上连接的软管往上看可以看到自己在吊水,浑身无力酸痛,可却没有闻到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
耳边有什么东西在沙沙作响,男人的眼睛转了转,刚好与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少年对视上。
少年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眼睛微微睁大,然后飞快地放下小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小步跑走了。
靳燃的神色暗了暗。
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那为什么还要冒着雨来接我?
那最开始干脆就不要管我了。
男人拔掉手背上的针,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诶?你起来干嘛,快躺回去。”
听到这声音,靳燃狠狠地皱了下眉。
这声音不是齐彦君是谁?
跟在青年后面的,是一只怎么也不和靳燃对视的小兔子。
可男人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少年,少年不论移动到哪里,那带着侵略的视线都紧紧跟随着。
“为什么要跑。”
男人盯着少年,执拗地问着。
池白安被凶了一下,一下子躲在了青年身后。
齐彦君帮着男人重新扎上针,“你现在伤口发炎比较严重,正在发高烧,好不容易吊着水怎么就拔掉了,要不是小安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醒了。”
靳燃愣了愣,原来……安安跑开不是因为不想见他,是去找人了。
男人此刻就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尾巴藏在身后垂下,为自己不分清白就凶了少年而悔过。
“抱歉…我以为…”
小兔子“哼”的一声扭头就走了,而男人只能坐在床上,也不敢追上去,怕再惹少年生气。
齐彦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新奇极了,转头看了看靳燃,只感觉那看不见的耳朵垂得更低了。
“还看什么呢,人都被你气走了。”
靳燃少见的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只是将头地下,一副不愿与人交流的模样。
齐彦君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留了点药给好友便收拾收拾出了房门。
靳燃坐在床上独自懊恼,他身下坐着的是少年的床,他也曾在这上面抱着少年睡过无数次,可现在他要怎样才能得到少年的原谅?
安安现在,一定是不想理他的。
想到这,男人愈发的失魂落魄起来,躺在床上抱着少年的被子,汲取那丝丝少年身上残余的香味来得到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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