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已经落了床帏睡了,屋里只在桌上留一盏汽灯。
江四爷拎起来汽灯,走到梳妆柜前,将几个首饰匣子都拉出来,沉着眉眼一处处翻找。
这些年,姰暖的珠玉首饰不少,梳妆柜的首饰匣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一时还真翻不出来最初那只银锁。
他动作已经很轻,但金银珠玉轻微磕碰的声音,还是吵醒姰暖。
床帏很快被一只素手撩开,姰暖揉着眼坐起身,睡眼惺忪看他。
“四爷?你在做什么?”
好端端地,翻她首饰匣子干什么?
见她醒了,江四爷起身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姰暖肩头,声线温润问她。
“你的银锁呢?还有爷后来,给你和阔阔一起打的那对儿金锁,收在哪儿?”
那对母子金锁儿,是照姰暖那个银锁的款式打的。
江四爷对她那只银锁情有独钟,两人头一次在一起,怀上阔阔那次,这银锁就给他脑子里印下了深刻印象。
这么特殊的东西,定然是姰暖自己收起来的。
“找它做什么?”
虽然这样问,姰暖还是爬下床踩了鞋子,起身去给他取。
江四爷没回她,只起身跟在她身后。
她的首饰太多,梳妆柜上放不下,还有好几只箱子都塞在大衣柜下层。
几只颜色和雕琢花纹不同的匣子,在衣柜下层堆叠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姰暖在其中辨认了一下,而后翻出一只金丝楠木的小匣子,取出来,拿到桌上。
匣子盖翻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坠金镯,金灿灿的,唯一一只黯淡银锁,十分打眼。
修长大手先她一步捡起那枚银锁。
姰暖眨眼,看了看他,又将自己和阔阔的那两只子母金锁捡出来。
她又问,“四爷要它们,做什么?”
江四爷瑞凤眸漆暗,垂眼专注打量银锁上的花纹,八只刀角,环绕一个圆,圆心还雕了簇火山。
乍一看,会以为是朵花。
这样一只贴身佩戴的银锁,大约除了主人自己,亦或是亲近的人。
其他人基本不会去仔细观摩这上面的花纹。
他抬眼看姰暖,“你哥哥说,他以前也有一只,后来弄丢了。这花纹是什么?”
姰暖看了眼银锁上的花纹,轻轻摇头。
“胡乱刻的吧,我也不清楚,父亲没说过。”
洪城是座古朴小城,那里的银铺也打不出多精美的银饰,这银锁在现今姰暖诸多的金玉首饰里,显得又古旧又廉价。
江四爷将银锁收到自己军装上衣兜里,又掂过她手里的母子金锁细细看了看,而后放回匣子,交代她收好。
“银锁爷要用几日,过几日还给你。”
姰暖虽然纳闷儿,不过也没跟他要,只默默将梨花木匣子收起来。
“四爷还没告诉我,要它做什么?”
“这雕刻的花式,可能有点来历,想查一查。”
姰暖关上衣柜门,微讶回头:
“你说不是随便雕刻的?这能有什么来历?”
江四爷勾了勾唇,“查过才知道。”
他抬手解开衬衣纽扣,走到落地衣屏前,一件件脱了衣裳。
回神见姰暖抱着臂坐在架子床边,似是还认真琢磨起来了,不禁眉目印笑。
他提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抬臂将人搂住。
“别想了,等爷查到了,一定跟你说。”
姰暖眼睫眨了眨,偏头看他,澄明目色若有所思。
“四爷从韩五爷那儿回阿里,就突然要查这银锁的花纹,该不会我父亲母亲,跟韩五爷院子里那个怀孕的女人,也有关系?”
江四爷凤眸微怔,继而失笑,搂着她在耳鬓重重啄了口。
“总这么聪慧?想让爷爱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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