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笙仰头吐着烟圈，过了好久，她才低下头来和叶瑾华对视。
“油气田开采权项目如果进行得顺利，程仲亭也要回集团了。农历29那晚上的集团年会他会去，你会去，我们都会去……”
她饶有深意地眯眼，“盛航自然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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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已经接近尾声。
冯玉露在医院疗养两个月后，身体逐渐好转。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病来如山倒，也不曾觉得自己身体这么糟糕，经此一病，她倒也看开了许多事情。
连程仲亭和池欢的婚姻她也不再插手。
上一辈的恩怨，孩子们始终没有那个义务去代替他们直面那些伤口。
康瑞德赶在年前带她去瑞士，让她在那边过一个不被打扰的春节。
池欢和程仲亭送二人到机场。
时间尚早，看程仲亭在那头跟他康叔抽着烟谈事情，冯玉露拉着池欢，“陪妈妈去喝杯咖啡吧。”
池欢当然欢喜，笑着说好。
到了咖啡店，点了咖啡池欢让冯女士先去坐着等，她在前头排队。
冯玉露瞧着女孩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着赤城，心头些许后悔以往对她不够好。只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事了，要是池欢能一直陪着仲亭，让仲亭幸福，那她倒也是欣慰的。
池欢端了两杯热咖啡过来，笑嘻嘻的喊妈妈。
冯玉露微笑着，一只手接过咖啡，另一只手握着池欢的手。
生这场大病，让她的性格也平和不少，没了雷
厉风行，却是个温柔优雅的美妇人。
池欢看着自己婆婆，心想难怪康叔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不结婚呢，以前她太凶了，池欢都没认真打量过她，眼下觉得她很美很美。
“欢欢。”
冯玉露喊她，池欢特别亲昵的应着，“诶。”
冯玉露看她有点娇憨的模样就又笑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池欢又是哈哈一笑。
她说，“这样程仲亭才会一直让着我呀，当小孩儿多好啊。”
冯玉露连连点头，“好，好。”
机场人来人往，广播聒噪吵闹，在这吵杂的地方得一方安静天地，池欢不由想起，要是退回去三年，她真的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她会和冯女士这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亲热又温暖。
“这两年集团动荡，不仅是仲亭他父亲有问题，董事会不少人也有问题。”
说到严肃问题，冯女士总是操心程仲亭。如今她不在集团，又有个陈碧笙拿着鸡毛当令箭，她怕当初董事会排挤程仲亭那种事情会再来一次。
“仲亭根基尚未稳定，你们最好暂时不要孩子，我怕仲亭分不开身顾着家里，到时候你会受累。”
冯女士和池欢商量，眼中满是诚恳，“当然，如果真的有了，生下来也是好事。程家啊，也是时候办点喜事了。”
池欢点着头，“妈妈，我们自有打算。孩子要是来了，那就是最好的礼物。没有，我们也不着急。”
池欢脸颊红红的，也不怕跟婆婆
说真心话，“我很喜欢仲亭，我会一直都陪着他的。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之间也不会散，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们的感情会出现问题。”
“我嫁给他不是为了身份地位，他娶我，也不是为了给程家生儿育女。”
池欢一双眼睛亮亮的，始终是个乖巧孩子，乖巧孩子总能让长辈心头柔软，冯玉露抬手捏捏池欢下巴，打趣她，“你倒是自信，就这么肯定仲亭对你情比金坚啊？”
池欢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妈妈，您都能开我玩笑了，那是心情真好啊。”
婆媳二人笑到了一块儿。
最后池欢让程仲亭把车子开到机场跑到外面去，看着那辆波音777缓慢升向天空，直到消失不见了，才调头离开。
冯玉露和康瑞德到苏黎世的第二天就在当地登记结婚了，康瑞德四十年的执念终于圆满了。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池欢还在去见客户的路上，她是真高兴，也是真想逗逗程仲亭，“你就跟我实话说了吧，你从出生到现在，有没有过什么执念是放不下的？比如学生时代？暗恋哪个女生？”
程仲亭嗤之以鼻。
随后冷笑一声，说她，“看来你对我昨晚表现有意见？”
池欢赶紧说拜拜挂了电话。
她心想叶瑾华的事情她还没找他算账呢，就算仲远发了公关稿澄清他俩是合作关系，但程仲亭和叶瑾华最近频繁见面谈工作，这让她很不高兴。
她也会嫉妒的，
她也会有不放心的时候。
尤其叶瑾华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人。
昨晚程仲亭在床上的时候，池欢突然提到这件事，程仲亭就激将她，“要不年会你跟我一道去，奠定你程太太的地位，让那些莺莺燕燕没有可乘之机？”
池欢才不要去。
她一个社恐，要她和他一道去应付那些股东，不如要了她的命。
见完客户从茶楼出来，池欢在出租车上听到几条花边新闻，其中一条就是程仲亭和叶瑾华。
描述的绘声绘色，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估计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池欢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叶瑾华把大众带入了一种误区，由于现在的明星经常都发公关稿，甚至还有律师函，这些东西早就没了公信力，所以仲远的那个公关稿可以说是大海里扔了一块小石头，对原有的谣言没有起到任何澄清作用。现在网友就两拨人。
一拨人认为程仲亭为了掩饰自己婚变的传闻，极力否认和叶瑾华的情人关系。
另外一拨人则认为程仲亭兴许没离婚，但叶瑾华就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
池欢心里好大一股气。
车子停在银行门口绿化带外面，她下了车，给程仲亭发了条消息：【要不集团的年会我跟你去吧】
程仲亭没回她。
估计在忙。
池欢一步一步慢吞吞走上正门的石梯，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精确，又仔仔细细说了一句：【应该很多高管都会带上自己太太呢，
程董要是孤身一人去的话，好寂寞，好可怜哦。】
程仲亭直接电话打过来。
那语气几分轻佻，也有几分玩笑，“程太太这是想明白了？”
池欢嗯了一声。
程仲亭笑了两声，说，“行，让佳倩带你去试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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