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智利人的悼念活动接近尾声,
人们挨个走过去,把一样样东西放在死去同伴的相片旁边,打火机、香烟、小瓶威士忌、扑克牌等等,
有个棕皮肤的姑娘哭起来,估计是死者的恋人,其他智利人过去安慰她,那姑娘一仰脖,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子伏特加。
“来个人,把叶塞尼亚小姐送回旅社休息!”
有人拍着手喊道:“大家不能垂头丧气!我们的敌人可没有睡大觉!得高兴起来!继续斗争!夺回咱们的土地!
喂!法布里奇奥大叔!再弹一首啊,好让大家振作起来!”
“稍等。”吉他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酒吧卫生间:“方便一下。”
人们重新落座,醉酒的姑娘被人送走了,矮子吹熄了蜡烛,把相片收回背包里,
奇·格瓦勒叼着雪茄,斜靠着柱子,闭上眼,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西格德莉法喝着奶昔和服务员聊天,林奇个子太高,坐得难受起来走动,看到桌上摆着的古典民谣吉他,手痒痒了,随便拨弄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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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大块头儿,你会弹吉他?”戴圆眼镜的年轻人微笑着对他说道。
“只会一点点。”
去卫生间的歌手回来了,人们拍着桌子:
“来一首!来一首!”
“那就……献丑了。”
林奇抱起吉他,坐在吧台椅上,西格德莉法一脸自豪地望着。
“来首《海绵宝宝?》”服务生开玩笑说道,大家都乐得合不拢嘴。
穿斗篷的智利人用灸热满怀期待的目光催促他,
这些人是村民,是游击队员,是被通缉的危险分子,可不知为什么,对这群陌生人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
马库斯·林奇很享受现在这样,温暖的,被兄弟们姐妹们包围的感觉,
就像当年的斯巴达连队,无数个餐风露宿的夜晚,战士们用音符鼓劲,熬过那血腥的战争岁月:
“唱一首,我的老战友,奥列格·斯特普琴科写的歌,《траншейныйбрат》(战壕兄弟)”
听到歌名,齐·格瓦勒睁开独眼,雪茄的烟灰落到靴子上:
粗糙的手指扫过琴弦:
“
我们是,
做脏活儿累活儿的那帮人,
感恩节不放假,
周末也不休息,
水用烧瓶煮沸,火从地堡里生,
刽子手走向他的控制台,
星舰炮击,死从天降,
佛祖举起动力剑砍杀妖魔,
奥丁为我们订购更多子弹,
仓库里找到,
耶和华的氰化钾
这个世界最渴望的三种东西,
武器、
寡妇的眼泪,
葬礼朋克乐队。
司令部下达命令,
今夜突袭421高地,
兄弟们,
祝好运。
”
(改编自俄乌战争前线将士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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