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苋。”
孙九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苋这物种,后世有书籍说是最早追溯到公元十世纪从天竺引进。
然东汉《神农本草经》就有白苋一说,《唐本草》有赤苋之名。
苋可为药,亦可为菜。
踱到杀生池边上,见典食正将一只鳖倒置于地,鳖伸出脖子,徒劳地挣扎,典食手中的刀欲划出,孙九不禁摇头:“今日不宜杀鳖。”
孙九的经验里,苋与鳖不可同食。
中毒倒不至于,消化不良是难免的。
从一角走出的典膳郎平胡,满眼的不解:“为何不宜杀鳖?”
这就是令出二门的弊端,两个典膳郎,要么都撒手不管,要么抢着管。
即便乐于看到孙九担去大部分的职责,偶尔平胡还是会不忿。
本官竟与一个卑贱出身的老田舍汉为伍!
孙九淡淡地回应:“鳖苋不宜同食。”
至于说平胡有想法,与孙九老儿何干?
责任不敢担,还总想出来指手画脚,官场上多的是这号混子。
至于出什么纰漏,他们拍拍屁股,“哦豁”一声走人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家世也足以让人不再追究造成的窟窿。
也就是东宫之前出的事太大了,平胡才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孙九唱反调。
但是,偶尔使个小绊子什么的,不为难吧?
孙九咧嘴,一口大黄牙亮了出来:“平胡典膳郎,要是觉得有疑问呢,你大可以自己试吃几餐,殿下那里绝对不允奉上。”
平胡气结。
他真不知道这鳖的饮食忌讳,天生的荨麻疹,食鳖、虫之物即瘙痒难当,故而少知此物。
平胡对天发誓,他绝非找茬!
主食、典食面无表情地做事,坚决不掺和上官的恩怨,但心头多少有些倾向。
没有哪个做实事的,愿意跟随喜欢诿过于下的上官。
丽正殿内,典内尤福贵绘声绘色地拟着孙九的口气、动作,看得太子忍俊不禁。
良久,太子叹了口气。
东宫的典膳郎居然有平胡这样的草包,孤的膳食还能安全吗?
若无孙九挡在前头,孤能安心地用膳么?
东宫,还有多少这样的官混子?
整个大唐,又该有多少官混子?
太子通事舍人程处侠开口:“孙典膳郎所言极是。某次在外用膳,臣同食鳖与苋菜,其后腹痛了许久。”
这就是庶子的悲哀,说话须得先撇开卢国公府,免得让人误以为卢国夫人如何。
若是程处弼,根本没这顾忌。
卢国夫人崔氏,治家可能稍稍严谨些,规矩稍多一些,但绝无针对之意。
程处侠他们,还是在崔氏未入主程府之前就诞下的了。
太子轻轻颔首,深信程处侠的话。
这就是话少的好处,平素不开口,开口可信度极高。
再说,以程处侠的出身,没必要捧孙九的臭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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