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就这么地一天天过去。
梨花村随处可见的稻田里,早已插上了秧苗,远远看去绿油油的一片,微风一拂,激起了一阵阵绿色的浪涛。
地里的瓜果蔬菜苗也已经窜得老高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魏南轻看着身后渐渐后退的梨花村,直到马车转弯后,被树木挡住后,才收回了视线。
她懒洋洋地撑着手肘趴在窗边,浓密卷起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一副还没睡醒又带着点懒散的模样。
魏修平一边赶着马车,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懒洋洋的困倦模样,轻笑道:“轻宝,你这都在家里呆了两个月了,就不想去镇上玩玩吗?”
行走在山路上的马车有些颠簸,虽然垫着厚厚的垫子,但是早饭都快被颠出来了。
魏南轻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舒服点,眼睛扫过窗外湛墨色的山川景色,音调懒散地回道:“说实话,不太想,我倒是更喜欢待在梨花村。”
没事儿她还真不喜欢跑镇上,临安镇每条街道她早已经逛遍了,并没什么想逛的欲望。如果不是有事儿要去酒楼,估计她还宅在梨花村里捣鼓捣鼓她的药材和美食。
魏修平抓紧手里的缰绳,稳稳地赶着马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后,温润的脸庞突然溢着笑容,他挑了挑眉峰,“估计爹并不想你待在梨花村了。你是没看见,爹看见你去镇上别提多高兴了,他恨不得你在镇上住一段时间再回去。”
魏南轻嘴角一抽,呵呵呵...她怎么可能没看见,她爹一早起来,那脸上极力压制的愉悦感都快压不住了!
她爹脑袋里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不就是怕她留在家里又搞事情么!她不就是买了点田,顺便挖了个塘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他们家里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春天本来就是耕种的好时节,微风和煦,细雨绵绵的。
他们家像往年一样种了稻谷瓜果蔬菜,在离家不远处买了一片水田,出钱请了梨花村村民帮忙挖了大半个月的大鱼塘,还往里种上了莲藕。
一直到最近这几天才忙碌完,可把她爹累得够呛。偶尔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总是旁敲侧击问她的接下来的计划,生怕她又搞一出事情。
魏南轻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唇角往上压了压,眼睛看向窗外,沿途的风景在水色润泽的眸子中慢慢地滑过。
“说不定爹爹这会儿已经拿着酒壶,开心地小酌一杯,庆祝终于把我这个败家女给盼出去了。”魏南轻扯着嘴角,吹了吹被微风撩落在额间的一抹碎发。
魏修平蓦然一笑,揶揄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魏南轻身子往后一侧,靠在一沓书上,故作伤心状,皮实道:“唉~爹爹已经不爱我了!”
她目光从窗外收回,垂眸随意看了看一旁厚厚的医书,扯过一本翻看起来。
“二哥,你不会把镇上书店里的医书给一锅端了吧?”
前两日,他又带回了一大箱医书给她。
魏修平摇头笑了笑,临安镇上只有一家书店,里面的医书很多他之前就已经买过了,“这些医书不是在临安镇上买回来的,我托了朋友在泽芜城买的,想来你应该会喜欢看。”
魏南轻一目十行扫过上面的内容,清晨的日光,照得她两颊如霞云般粉嫩,她眉眼柔和地笑道:“还是二哥最懂我。”
她翻页的动作一顿,“对了,二哥,你跟三哥这次回来之后,是不是又得等大半个月才回家一趟了?”
魏南轻抬眸看向前面身姿端正的少年,一段时间不见,她总觉得他又长高了一大截,就是光长个儿,身材还是有些清瘦,也难怪他昨晚被奶奶逮住,多灌了两碗滋补的老母鸡汤。
“嗯,距离下一轮考试也越来越近,学院先生也给我们加大了课业力度,后面估计一个月才能回一趟家里,距离秋季考试也就剩下四个多月了。”
听到他聊起考试时,明显语气要低沉了一些,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可是魏南轻还是听出来了。
手里的医书被灌入的春风吹得哗啦啦作响,魏南轻垂眸抚了抚被吹得杂乱无章的书页,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二哥,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考童生固然重要。考过了如他人眼中的不仅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还有着大好前程向你们招手,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尽心尽力了还是考不过也没有多大关系,倘若你和三哥依旧喜欢走科考仕途这一条路,那再接再厉就是了。但如果不喜欢,也用不着逼迫自己。我们家现在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可选。所以,保持平常心应对考试就是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们背后还有我们呐。毕竟用爷爷的话来说,咱们家祖坟已经冒青烟了,能不能再添一把火,那看天意了。”
听到她人小鬼大的安慰语气,魏修平蓦然一笑,压在心里的压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嗓音浅浅的携带着浓浓的笑意:“你看得比二哥还通透,这话回头二哥帮你也传给你三哥。”
魏南轻眼神一顿,捧着医书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扣了扣医书的封面。
三哥么,他...估计用不着才是。
......
兄妹二人很快就到了临安镇上。
刚到自家熙熙攘攘的酒楼门口,就被新来的小二当成前来用餐的客人,热情地往里招待。
魏南轻看了眼眼前有些眼生的小二,估计是前段时间大哥他们新招进来的。
魏修平停下脚步,温和地笑了笑,对着热情的他说道:“你去招待其他客人就好,不用理会我们,我们来找你掌柜就行。”
新来的小二还有些懵逼看着二人轻车熟路地进去了,摸了摸脑袋还想上前说点什么,结果就被身后出来的伙伴拉了一下。
“王喜,那是咱们酒楼掌柜的弟弟妹妹,不是客人。”
王喜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在门口消失的背影:“原来如此,我有听别人提起过,但是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贺贵把毛巾往肩上一甩,笑道:“你新来没几天,当然没见过他们了,他们也不是常来酒楼的,你现在认得他们就好。我跟你说啊王喜,别看刚刚那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我们私底下都叫她小掌柜的,她可厉害着呢。”
王喜一愣,有些不着头脑,“怎么说?”
看着他疑惑的神色,贺贵解释道:“你不知道吧,咱们酒楼里让人津津乐道的菜肴几乎都是她研究出来的,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王喜想起自己来这里这段时间,和大伙一起吃到的饭菜,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咱们酒楼这饭菜,真心好吃极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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