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孙尚文猛地坐起,“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灼/热的白沫子,终于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望向四周,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老孙,老孙,你终于醒了,刚才可把我们吓死了。”
周雄赶紧扶着他,惊喜交加地叫道。
同时向周围的人挥手,张秘书会意,带着一群人赶紧退了出去,不再围观了。
“好……难受!”
孙尚文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整个身体沉得不行,周身百骸无一处不是酸痛得要命,眼皮仿佛都是两块千斤巨闸,得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眼皮抬起来。
“你滥用补药,透支生命,看似龙精虎猛,实则风烛残年,以后这类补药,不能再用了,否则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林平负手站在他身畔,淡淡地道。
“这,这,你……”
孙尚文震惊地望着他,此时此刻,终于清醒了过来。
略一回想,登时便是恍然大悟。
他是医学大家,药理药性,无一不精,只不过就是因为太过自负,再加上太过相信古方古药,却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实际情况,配制服用了那种补剂。
现在出了这种大状况,略一反思,他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登时,他羞愧得满脸通红,挣扎着便要站起来,向林平表示感谢。
“你身体透支,不宜多动,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多服用一段时间,好好将养身体,才有可能逐渐恢复过来。现在,我再帮你调养一下身体吧。”
林平以指为针,摒指如剑,“唰唰唰”,再次在孙尚文身上点了几下,指力渗透,真气透体而入,登时孙尚文只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涌动,那热流在体内来回游走,登时,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好多了,终于能坐起来了。
站起来,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多了。
“这,这是七绝指针?”
孙尚文满眼震憾地望着林平,都快傻掉了。
别人不识货,他当然知道,这是早已经失传的指针之术,并且,据说只有有修为的人才能够施展出来的啊。
莫非,这个年轻人还是个修行者?
一时间,他心头狂颤,暗里痛骂自己有眼无珠!
“我管这叫回阳指针,大概,我们的叫法儿不同吧。小技俩而已,不值一提。”
林平并未在意地道。
“小技俩?”
孙尚文都快听傻了,天哪,随手使用的就是失传的指针之术,这还是小技俩?
回想一下刚才自己还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地教训喝斥林文的情景,他脸上烧得厉害,心中羞愧难当,站了起来,两手禀持古礼,向着林平深深一躬,“尚文糊涂,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大义,救治不计前嫌。尚文错了,请先生受尚文一拜。”
这一躬,直接弯腰九十度,是仅次于跪拜的重礼,也证明了孙尚文现在心中是何等的羞愧与感激。
“孙执事不必如此,我一个年轻后生,你这简直太折煞我了。”
林平赶紧扶起了孙尚文。
只不过这刚刚一扶,孙尚文便是“啊哟”一声轻叫,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却是两个人都忘记了现在孙尚文身上还扎着无数银针呢,结果这一扶,恰好就碰到了几根银针,疼得孙尚文身体直颤,都有些眼泪汪汪的了。
“哎哟,对不起,孙执事,我忘了刚才对你实施针灸救治了,银针还未取下来呢。”
林平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
随后便要去取孙尚文身上的银针。
“等等,等等……”
孙尚文低头一看,登时伸手阻止了林平,低下头去仔细地看起了身上的银针,只看了几眼,他便惊叫了起来,“林先生,这,这,这可是大衍奇经针法?”
“确实是这种针法,怎么,孙执事认识这种针法?”
林平点了点头,这一次,孙尚文倒是真说对了,这种针灸之术确实是大衍奇经针法,反正记忆里就叫这个名字。
真难为孙尚文了,居然还认得这种千年前的古针法。
“天哪,这,这,这种针法早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见到这种针法?”孙尚文大叫了一声,满眼狂喜的神色。
自己刚才显摆的什么烧山火过天凉,与这种大衍奇经针法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这可是传说中泻补相和的最强针法啊!
他再次被震撼到了。
老天哪,随手施展的就是一种失传秘术,这个年轻人,倒底是什么来路啊?难道是医仙下凡了?
“没有那么夸张吧?就是一种针灸之术而已。”林平摸了摸鼻子,孙尚文的反应倒是超乎他的意外。
“夸张?老天啊,如果要是你拿着这套针法去古医联合会,单凭这套针法,你现在就能成为总会十大执事之一!”
孙尚文叫道。
“老孙,现在你终于知道林先生的厉害之处了吧?哈哈,活该啊你,这才是真正的有眼不识泰山呢。
要不是林先生医术高深并且宅心仁厚,还能不计前嫌地救你,你现在都已经死了,我该去殡仪馆送你了。”
旁边的周雄哈哈大笑道,还不忘了嘲讽一下自己这位老朋友。
“确实确实,我这双眼睛真该抠了,这样一位大德神医站在我面前,我居然还敢班门弄斧、弱犬吠虎,相反,你忍受我的羞辱却反过来还救了我的命,简直,简直……”
说到这里,孙尚文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索性抬起手来,照着自己的老脸“啪啪”就是几大巴掌,速度之快,让近在咫尺的林平都来不及阻拦。
不过,他还要再打的时候,林平已经及时伸手拦住了,“孙执事,千万别这样,否则我心中不安。之前都是误会,不算什么事情,你也就放在心里了。这样,你别动,我先收了你身上的银针,要不然,你也行动不便。”
谁知道,林平刚要收针,孙尚文却是如触电一般,吓得往后一跳,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大病初愈,行动却是那般敏捷,跟兔子似的,也吓了林平一跳。
“这,这,孙执事,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平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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