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见想起来还要一个砧板,以及饭碗都没有,就又多切割了几块琅玕清璧。
打算做成砧板和碗盘。
带着数块琅玕清璧回到帝屋之后,夏初见又去了帝屋后山。
那是一座富含石陶的小山。
夏初见不知道石陶是什么,但是当她挖出一块之后,才明白七禄的意思。
原来这座山富含陶土。
而山体中空,就像一座天然的火窑。
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火,一直在燃烧,但又没有把山给烧穿了,只把山体的那些陶土全烧成了陶器。
但是这种陶器,不像是人类烧制的那种陶器,有着各种花纹和装饰。
这些都是天然烧成的,如果有纹路,也是自然形成的。
七禄叫它“石陶”。
夏初见挖了两块下来,然后把中间掏空,就成了两个深锅。
一个可以挂在帝屋的屋梁上,用来炖煮东西。
另一个可以架在火堆上,用来做油炸食品。
回去的时候,夏初见看见一丛碧莹莹的翠竹,索性又砍了一根细细的竹子,拖回去打算做成竹筷子。
东西都搬进帝屋,夏初见开始布置这间天生天养的小木屋。
屋中心挂着用树皮搓成的长绳,长绳下端吊着一个石陶深锅。
深锅下方,则是夏初见用石块围起来的一个火塘。
里面堆了一些七禄指点她捡拾的干草和树棍。
七禄表示,这些东西非常耐烧。
弄这样一堆,烧个七天七夜不成问题。
火塘旁边又用石块,在吊炉两边分别搭了两个小灶。
左边的小灶上,琅玕清璧直接摞在上面,烧热就可以做炒菜,或者煎饼。
右边的小灶上,坐着另外一口石陶深锅,用来油炸。
帝屋靠门的墙边,横放着一棵扒了皮的树干。
这是七禄指点夏初见砍伐的,一种叫做“丹木”的大树。
七禄说这种树,可以防火,特别适合做家具。
夏初见就用这种树做了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的长桌。
备菜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当做案板使用。
她砍来的那根竹子,当然不能只做筷子。
她把剩下的竹子剖成篾片,在七禄的指点下,编了几个竹篮、竹筐、背篓。
还有剩下的细篾片,七禄甚至教夏初见做了一顶太阳帽。
她砍回来的大树丹木,当然不会只做一张长桌。
最主要的是,还是做了一张木板床。
只是没有褥子,睡着比较硬。
但总比睡地上要好。
还剩下的木板,夏初见就做了一个门,安在帝屋之前悬挂草帘的地方。
这样才觉得真正安全了。
一切收拾好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夏初见看着屋里的一切,突然有点想笑,说:“七禄,我们把炊具和餐具都准备好了,可是没有准备吃的。”
“肚子还是好饿……”
七禄的童音有点不好意思:“主人,是七禄的错。”
“七禄忘了这茬了。”
它和夏初见一整天忙忙叨叨,沉浸在割玉璧、挖石陶、砍丹木的喜悦中,完全忘了去弄点真正的食物。
夏初见打开屋门看了看外面,说:“现在还不是特别晚,七禄,你说的那个野生祝余米,在哪里?远不远?”
七禄说:“不太远,三里之外吧。主人,需不需要打水?”
夏初见一拍额头:“对,要打水!”
“七禄你可真聪明!如果没有七禄,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初见夸七禄,漂亮话不要钱的往外堆。
七禄的童音美滋滋:“七禄是主人最忠实的下属!主人就把一切交给七禄吧!”
夏初见笑了笑,说:“我们出去吧。”
她拎着一个用丹木做的水桶,还背着一个用竹子做的竹筒,打算去装水。
水桶里的水,她打算用来洗漱。
竹筒里的水,当然是用来喝的,和做饭的。
她驱使着少司命黑银机甲,很快飞到三里之外。
那里是个山坳,中间有一小块平地。
十几株金灿灿的野生稻种只有她小腿高,但是结出来的稻米,也有一尺长!
沉甸甸的,都快把稻种压得倒伏了。
夏初见一见,忙说:“这都熟成这样了,不采摘了可是暴殄天物。”
于是她把那十几株野生稻种结出来的三十六颗稻米,全都采摘下来了。
她随身带有保鲜储物袋,一个大型保鲜储物袋就可以把这三十六颗一尺长的稻米,都装进去了。
不过装进去之后,像是装了三十六颗长大的玉米。
这样就只能斜背在背上,不能直接塞到衣兜里了。
然后去之前那个瀑布下的水潭里打饮用水。
夏初见来到潭边,在轰鸣的瀑布声中,把竹筒装满了水。
再去后山,把那里的温泉装满了水桶,然后才驱使少司命机甲,回到帝屋。
……
帝屋里的火堆升起来了。
屋里顿时有了光,暖意从火堆里升腾。
她今天没有打猎,只是洗了一颗祝余米,切碎了放到石陶罐里,再加满了水,打算煮熟了吃吃看。
竹筒里的水,她喝了几口,发现确实跟在家喝过的纯净水没啥区别。
水桶里打的水,是直接来自温泉,还挺烫的,可以泡脚。
一整天的忙碌,她觉得脚都起泡了。
但是泡脚的话,用水桶不太合适。
因此夏初见又连夜出去,到后山的石陶山里,挖了一大块石陶下来,做成一个陶盆。
用这个陶盆,她就可以顺利泡脚了。
等她泡完脚,那锅祝余米,也蒸熟了。
揭开盖子,一股属于米饭的香味,从那石陶锅里飘扬而出。
夏初见的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之前还不觉得饿,现在一闻到饭的香味,夏初见就扛不住了。
她忙用竹勺舀了一勺,放到自己的竹碗里。
借着竹子的清香,那一小碗祝余米饭,居然吃起来非常香软可口。
一点都没有吃干饭的乏味和枯燥。
当然,也可能是她实在太饿了。
有得米饭吃就觉得香的不得了。
她一口气吃掉了三分之一的祝余米饭,已经撑到嗓子眼了。
祝余米是碳水化合物,吃完血糖迅速上升,夏初见困意上涌。
她把少司命黑银机甲收到彼岸花颈链里,倒在木板床睡着了。
虽然木板床很硬,但她更困。
这点障碍算不了什么。
……
夜更深沉。
今晚没有下雨,外面的森林里,就没那么清净了。
很快,一个又一个形状怪异的猛兽,从黑暗中走出来,将这帝屋团团围住。
它们冷冷看着这座帝屋,眼底闪烁着嗜血又残暴的光芒。
夏初见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七禄被收入了彼岸花颈链里,也感受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外面那群奇形怪状的猛兽,要夺门而入的时候,夏初见衣兜里,突然亮起一阵黄色光冕。
这光冕越来越大,很快从帝屋的各个缝隙里渗出来,照入了屋外的夜空里。
当这黄色光冕一出,外面那群奇形怪状就要冲锋的猛兽,突然刹住了脚。
然后不约而同夹着尾巴转身,飞快跑入浓浓的夜色。
唯恐自己跑慢了,会被那黄色光冕照到。
而那黄色光冕也只照耀了一瞬,就迅速收回,老老实实待在夏初见的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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