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再次打开,林泽看见的是于默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看来他等了有一会儿了。
林泽笑呵呵地走出来,摊了摊手:“别这么看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有点事情耽搁了。”
于默看着他身后站着的几人,紧张地咽口水,这几个病人看着都不怎么面善。
“别担心了,都是过来帮忙的,人多才好办事。”林泽搂着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两人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金既明回头看了眼电梯,语速略微加快:“林泽,现在就开始吗?”
“嗯。”
“好,那我们几个先去那边。”金既明应道,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走了。
就剩下林泽和于默两人站在疗养院门口,大门上面布满了痕迹,仿佛之前有很多人拿着武器砍上去,妄想逃离这里。很明显的是,那些人当时应该是失败了,林泽在上面还看到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摸了摸,感叹:“有点惨烈。”
于默琢磨不透,这林泽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吗?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待在这里越久不是越危险吗?
又等了一会儿,他急躁起来,说:“林泽,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那几个人为什么又走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逃出去,我还要等多久?”
林泽轻松的说:“不要着急,你需要有耐心,我自然有办法逃出去。”
“呵,办法是什么?”于默沉不住气,觉得自己让林泽耍了,抬脚就要走。
刚迈出去一步,林泽就拽住了他的头发,轻而易举地把他拉了回来,“你去哪儿啊?”
于默头顶的头发被拽的很紧,疼得他太阳穴直跳,双手挥舞起来想把林泽的手拿下来。
“于默我不是告诉你,让你有点耐心吗?偏偏要我这样,你才能听话吗?”林泽说。
“放手!”于默吼起来,“疼死了,快放手,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万一让院长发现就完蛋了。一旦被院长发现我们想逃出去这个念头,就会被关起来处罚的。”
林泽抓着他的头发,低着头望着他的脸,慢悠悠说:“院长沈丘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被鬼杀死的,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恶心吗?一群虫子把他包裹起来了,就眼睛在外面露着,那些虫子把他的嘴耳朵鼻孔都堵住了,然后不停不停的往他身体里面钻……”
于默吓坏了,难道真的就连院长也被杀了吗?
既然是这样,林泽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吓唬他吗?
他疯狂摇头,“放开我,放开我!!林泽你让我走,快让我走!”
“怕了?”
林泽抚摸他的头发,“别怕,就耽误你一会儿的时间,让我验证一个东西。”
于默忽然明白了什么,危险,现在最大的危险就是林泽,他好像比鬼还可怕。
跑!!
他想跑,再不跑就要死了。
林泽抓着他,安抚:“别走,好戏马上开始了呢。”
电梯里面传来尖锐的叫声,于默两腿软了下去,看都不敢看。
林泽笑道:“来了,你期待吗?”
门开了,他直接把于默扔进了电梯里面,惨烈的叫声刺穿他的耳膜,于默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他坐在地上神志不清了,婴儿趴在他面前却只是看着他,口水流了一地,它可不是一点欲望都没有。
没有攻击于默?
林泽想,那个猜测果然是对的,黄纸被撕掉,就代表献祭消失了。
婴儿便不能攻击他们了,那……院长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肯定没献祭自己吧?
为什么婴儿会把他们两个都杀了,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个别的仪式,被反噬了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假林泽出现在他身后,“第七天了,婴儿被游戏调到发狂模式可太正常了,沈丘作为把它带来的人,肯定承受了很多东西。他是很危险的,一步走错都容易被吞噬,坚持到现在,也算他幸运了。他们只是npc而已,没有玩家的规则,鬼自然也不用太遵守。况且沈丘他们还没有像你们一样,签订这献祭仪式,所以连摧毁仪式都做不到。”
林泽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已经习惯了,并不再像之前那样崩溃,想通了就顺心很多。
虽然他还是很想杀了他,这个恶心的分身。
假林泽不知死活地凑近他,嘴角上扬的说:“仔细看看,我长的可真好看,这脸绝对值得被夸。”
林泽冷笑:“自己夸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在夸你。”他说。
“夸我,不就是在夸你?”
假林泽没反驳,反而抓着他的手腕:“跟我走吧,这里等会很危险。”
于默惊恐喊:“带我走,带我走,求你了!”
假林泽“啧”了一下,很是厌恶,对林泽说:“别管他。”
看着林泽走了,于默绝望感更强了,那个可怕的婴儿没有攻击他,可他还是怕的站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电梯门因为时间太久,自动关上了,变成了他和这个像怪物一样的婴儿独处。
他惊吓过后,好不容易振作起来,颤抖着爬起来,按电梯开门。
开门之后他以为得救了,却在他刚迈出去的瞬间,闭合了。
强大的夹力,竟然直接把他的脚夹断了,于默摔倒在电梯里,他的脚则是留在了电梯外面。
疼得喊叫都变了腔调,他还是想活,擦了擦眼泪,挣扎着想去按电梯。
手伸到一半,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看过去,是一个已经腐烂的男人面孔。
脚下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头发,一点点向上,被触碰过的皮肤,先是刺痛然后腐烂,最后像揭开面膜一样,皮肤被男人撕了下来。
于默撕心裂肺的喊叫,也未曾阻止男人残忍的动作。
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这死法又残忍又痛苦,临死之前他想到了林泽向他叙述的院长的死法,自己明明更痛苦。
他哭出来之后,眼睛已经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身上的痛苦始终不消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一点一点被别人撕走了,什么都做不了,死还死不掉。
到底什么时候能死?
快死,快死,快死!!
最后他死了,对那时的他来说,反而是很期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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