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吆喝男身上。
“呵,这,哎呀,”吆喝男挤出笑脸,“一个小姑娘,真不至于!”
他一副大度的样子,不和季轻然计较。
“等等,你干什么去?”
季轻然的一声轻喝,围观众人俱是一愣。
说什么呢?
季轻然抬手一指。
大家就看到,原本盘腿坐在场中央皮褥子上的矮瘦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全部行头打包完毕,木宝都被他收了起来。
他佝偻着身子,已经挪到了对面的围栏边上。
“哎哎,你干啥去啊,正说事儿呢!”
“看这架势,是要溜啊!”
“难道真的有猫腻……”
围观百姓本来对季轻然的说法将信将疑,可见老幺这般形状,立刻对她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两个大叔手脚麻利地翻过围栏,将老幺扯了过来。
“事情说清楚再走!”
“我,我是……”老幺转了转眼珠,面色严肃了几分。
“木宝和我说他饿了,这孩子可不能饿着,我想着先带它去吃点东西。”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犹豫。
神佛之说绵延千年,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根除。
季轻然笑道:“你对木宝这么上心,那它今天有没有告诉你,你会有牢狱之灾?”
“骗子嘛,总是会被拆穿的,虽迟但到,对不对?”
“我,你……你胡说!”
老幺梗起脖子,对着季轻然叫道:“你说我们骗人,你有什么证据?”
“木宝就是证据!你敢把它拿出来吗?”
“对,你拿出来!”
“快点,拿出来看看!”
群众帮腔,要求老幺将木宝拿出来。
“拿就拿,要是,要是你污蔑我,你就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懂得还挺多。
季轻然颔首,“可以。”
老幺冷哼,愤愤地将木宝拿了出来。
因为离得近,群众都看清了。
就是个光光滑滑的小木人,没有其他机关。
“怎么样?”
老幺昂着下巴,让季轻然道歉。
之前要比试的一个年轻男人道:“你既然不是骗人,你现在让木宝动一下?”
“对,你指挥木宝动一动!”
“哼,你们懂什么?”老幺轻柔地抚摸着木偶人的脑袋。
“我家木宝最是害羞不过,你们如此吵闹,早就把它吓住了,它怎么可能还会再动?”
“它起码要在家里休养一个星期,我们都不能摆摊了,这些钱,都要你们赔!”
“说不定你们还把它吓出了病,万一它以后再也不想当众表演,你们这就是活生生断了我们兄弟的谋生路,让你们赔钱都是轻的!”
吆喝男高声附和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一听事情如此严重,还要赔钱,围观群众纷纷后退。
眨眼间,季轻然周围就空了一块儿。
只有少年还留在她身边。
他扯了扯季轻然的袖子,低声道:“姐姐,要不然……”
她比他岁数大,叫姐姐确实也没错。
季轻然拍掉了他的手。
少年扁了扁嘴,没再说下去。
季轻然没有搭理叫嚣的老幺和吆喝男,她看向那两个年轻男人。
“两位大哥,麻烦你们去中间找一找,地上应该有线团,如果场内没有,可能就在他刚才挪过去的那附近。”
季轻然指了指老幺。
老幺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
“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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