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将所有御卫都散了出去,在京城内秘密寻找寒小姐的下落,只是连日来,都一无所获。”
“直至昨夜,盯梢翠秀宫的御卫回来报,说是翠秀宫内好像有情况,属下便急着赶了过去,结果发现,寒小姐竟又莫名出现在了那里。”
想到在翠秀宫看到的场景,他不由有些后怕。
还好寒小姐没事,否则,他难辞其咎。
“属下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但事情就是这样。”
他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属下的失误,当初没有查清楚。”
翠秀宫内有高手在,他几次暗探都无法靠近,这才求助了天乩楼。
原以为天乩楼不会出纰漏,没想到,竟还是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
听到这儿,红棉也知自己错怪了他,当即向他歉然的抱了抱拳,“对不住了,先前是我们误会了你。”
虽然最终还是在翠秀宫找到了寒小姐,但她直觉,青墨并没有说谎。
他是门主的人,又能有什么问题?
红柳也是一脸不好意思,连忙认了错。
先前,或许的确是他们多想了些。
“这事不怪你们。”
苏倾暖眸露温和,“青墨无错,你们亦然。”
“只以后遇到事情,万不可不说清楚,免得再造成这样的误会。”
这次也是怪她,没考虑到几人的性格问题。
哪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乌龙。
只是——
她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不对劲在那里,又说不上。
总觉得,这样的矛盾,其实并不应该发生。
暂时压下这个疑问,她又看向青墨,继续道,“你不必自责。”
“此事是对方狡猾,和我们玩了一套计中计罢了。”
天乩楼最后提供给她的消息,寒儿的确就在翠秀宫。
但这并不代表,青墨所言就是假的。
毕竟,芦笙发现的时候,要比天乩楼查到的结果,晚好几天。
此一时,彼一时也。
而这也是初凌渺狡猾的地方。
她先是演了一出戏,故意让芦笙瞧见,以为寒儿就在翠秀宫。
诚如青墨所言,一旦他们有所行动,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请君入瓮——
她留在暖福宫的人手,会全数折进去。
即便他们没有上当,初凌渺此举,也可以混淆他们的视听,让真正关押寒儿的地方,不被发现。
待他们对翠秀宫失去了兴趣,她再将寒儿移进去,如此一来,便不会引人怀疑。
毕竟,已经查过一次的地方,谁还会再重复去查一遍呢?
也正是因为初凌缈狡兔三窟,不断更换地方,甚至可能换的都是已经暴露的桩点,所以即便天乩楼和玲珑阁联手,也用了这么多日,才查清了寒儿真正的藏身之地。
初凌渺在伪装潜藏这方面,的确令人意想不到。
芦笙咬了咬嘴唇,悄悄看了眼洛舞。
虽然青墨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觉得,他不大对劲。
犹记得当初她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人,其实是青墨。
可洛舞千方百计阻止了她。
当时她没反应过来,但后来,却越想越不对。
这两个人也太奇怪了。
而且,她最后明明找了红棉红柳,青墨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说明,他早就察觉了,却没有直接问她。
大家都是公主的人,坦坦率率不好么,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
所以,他一定有什么隐瞒了公主。
而且,洛舞这几日的性子也变了好多,闷闷不乐,不言不语的。
公主不在的这段时间,暖福宫里的氛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
芦笙的焦躁不安,自然没瞒过苏倾暖的眼睛。
她抿了口茶,又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少言寡语的洛舞,温声开口。
“虽说青墨的用意是好的,但你们到底是受了委屈,这样吧,我这儿暂时也无事,就放你们半日假,在后面园子里转转,晚上再回来当值。”
“唯有一点——”
她倏尔严肃起来,“如今外面正乱,不论是谁,暂时都不得出暖福宫,记住了么?”
不论她们知道些什么,她都给她们半日的时间考虑。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之前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
芦笙发现了寒儿,为什么不先向青墨求助?
相较于红颜门的红棉和红柳,她应该更熟悉青墨才是。
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几个丫头齐齐应了一声,“是,公主。”
芦笙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青墨,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洛舞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上。
苏倾暖叫住了红棉和红柳,叮嘱她们先给红颜门众弟子传个信,这几日多留意京城的动静。
想来渊儿那边也已经得手。
江夏皇不日便要回京,经此一役,朝廷迎来了彻底大换血。
寒门学子开始替代世家子弟,算是江夏皇对门阀世家的正式宣战。
这个时候,多掌握一些信息,是有好处的。
红棉和红柳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苏倾暖又看向青墨,扬唇笑了一下,将腰牌还给他。
或许,云顼说得对,青墨的事,由他来解决,要更合适一些。
青墨接过腰牌,刚要退下,忽听她淡然的嗓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凤眸微弯,偏头看向云顼。
“阿顼,青墨帮我护住了暖福宫,你说,我该如何奖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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