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君在《天地任我行之一》中提到,想要修炼“大衍阴阳术”就必须“阴阳合体,轮转双修”,如此才能立竿见影,却与其师父“玄阴老祖”与师兄“玄阴宗主”的修真理念相背,故才被师徒俩婉言谢绝。
待邹君离开后,其师父和师兄因好奇心作祟,居然经不住此“圣阶功法”的诱惑,于是才决定分神下界,投胎转世重修“鬼仙”,看能否如小徒弟/师弟所言,好让自己修为大进,尽快修成“混元道果”?
因此,接下来便引出了本书要写的故事:在下界凡间某山村里,一个平凡的农家少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世间有“长生不死”之法,于是心中大为震惊,因为这为他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他为了追求心中“梦想”,不惜经历生死轮回,踏遍阴阳两界,历经天罚雷劫,深陷红尘苦厄,体验爱恨情仇……终于大彻大悟,修炼成仙,名噪诸天,享誉万界,回归本尊,成就“混元”,不死不灭。
下等界空,低维度宇宙,诸天万界。
某颗类地行星上,人间界里,大明帝国的广南西路靖江府古田所。
此乃明朝在南疆驻军卫所之一,但在附近有不少“军户”和“民户”分布,俨然形成不少大小村落。
村落间有类似“城镇”般的“堡”,用作军事防御时读Bao(上声),用作集市交易时念Pu(去声)。
因明朝中后期灾祸频仍,而“三响”连年加派,导致百姓困苦,天下大乱,贼寇四起,民不聊生。
于是,便出现了所谓“盛世天下佛门昌 ,道家深山独自藏。乱世菩萨不问世 ,老君背剑救沧桑。”
在“古田所”附近某个小村落里,住着一户周姓人家,虽是单家独户,但祖上却来自江淮地区的周姓大族,只因当年先有蒙古南下灭宋,后有明朝平定云南,故在移民实边的“罪人”中恰有周家先祖。
虽说元朝统治因实行民族压迫政策不得人心,但在维护地主阶级和乡绅大族等地方豪强方面做得比宋朝和明朝都好,因为蒙古人少,管不了汉地,只能依靠各地乡绅为其收税,这就给了后者方便。
这些乡绅地主、土豪劣绅、世家大族在治理地方上,其手段要远高于蒙古贵族,各种暗箱操作层出不穷,只要百姓整不死就往死里整,反正只要完成“蒙元朝廷”的赋税任务,自己就可以横行乡里。
于是,在朱元璋起兵推翻元朝后,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狐假虎威的乡绅地主、土豪劣绅和世家大族,毕竟他们从元朝“宽松”统治中获益良多,一旦江山易主,被人禁锢,自然悲愤不已,如丧考毙。
尤其是江南一带的不少“士大夫”们,甚至扬言要“起兵造反”,推翻明朝,迎回正朔,恢复元朝,也好继续享受“蒙元朝廷”曾经带自己的“宽松环境”,却不知“朱和尚”,心狠手辣,竟发兵将其镇压了。
就这样,那些有奶便是娘的“士大夫”们被变成了“刁民”,若不恳自愿捐出全部财产并释放奴婢,那么君临天下的“朱和尚”就要把他们全部贬为“官奴”,或按照“罪责轻重”重新编户,发配到边疆驻屯。
同时,朝廷规定,北人犯罪发配南方,南人犯罪发配北方,东人犯罪发配西方,西人犯罪发配东方,反正就要把“罪犯”们迁离故土,遇赦不赦,永生不得返回故乡,至于罪犯的生死,则听天由命!
而且,明朝的户籍制度承袭自元朝,百姓一旦被官府编入“军户”、“农户”、“渔户”、“猎户”、“灶户”……便永远也别想轻易实现阶层跨越,除了“科举考试”和“打仗立功”。但是,“军户”立功未必受赏。
因此,终明一朝,这些“军户”的后代只能世代从军打仗,还得忍受上级军官兼并土地,忍受各地乡绅压榨盘剥,长此以往穷困潦倒,要么大量逃亡,要么落草为寇。因此,这户周姓人家人丁凋敝。
“铛——铛——铛!来活了,集合!”里长一边敲着一面破锣,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征兵打仗,军户有责!”这时,十里八村的“军户”们无论手上有事无事,都得先放着,赶紧地操起家伙往“堡”上跑。
“大人,到底何事催得这么急?咱家的稻子还没收割完呢。”、“对对对,里长老爷,何时如此……”
明朝初期,管理农村基层杂务都是由“木铎老人”们负责,主要是协助地方官员去督促农民耕作。
“木铎老人”虽只专门管理本里事务,但权力不小,在朱元璋默许下,他们代表着“皇权”下基层。
根据《皇明制书教民榜文》,其可“权侔县令”,即如果县令有不法之事,“老人”可以处置县令。
但是,农村基层仅仅依靠“木铎老人”来进行管理是难以管好的。为此,朱元璋又设立了“里长”、“粮长”。“里长”即“里正”,负责管理管理税赋和征派徭役。“粮长”负责协助地方官员给朝廷征收粮饷。
“少啰嗦,赶紧的!去晚了,有你好受的!”里长大人忐忑着,因为朝廷在前不久才镇压了“大藤峡起义”,把整个桂北地区打得稀巴烂。这才过去多久?隔壁贵州又爆发了“杨应龙之乱”,刀兵四起啊!
“是是是,快快快,走走走!”、“大人教训的是。不知何处又起刀兵?”、“哎哟,我脚崴了,疼!”
“死了没?走快点!”里长一边敲锣大吼,一边快步冲来就是狠狠一脚,正好把脚崴了的周军踢个踉跄,摔倒在路边的泥泞里,浑身烂泥。他嘴里骂骂咧咧:“全家都死绝了?怎么就只剩你这菜货?”
“咳咳。呜呜,大人饶命啊!我家就只剩下小人一个‘续香火’的了。若是小人死了,家里的老母咋办?还有一个三岁妹妹得要人养呢!呜呜。”周军被愤怒的里长踢翻在道旁水沟里,冻得瑟瑟发抖。
“是呀是呀,周家太可怜了。那年打仗死了爹,后来打仗死了叔,如今轮到他,怕是要绝后了……”一些同样是“军户”的男丁们,无论是青少年还是中老年,路过身旁的人无不对周家的遭遇表示同情。
“哼,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兵役?做梦吧!”里长吼:“就算你死了,还得你家邻居顶替,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刁民’偷奸耍滑么?”里长吼道,毕竟完不成征兵任务,他自己就得亲自上战场顶替名额,因为“军户制”就是这样规定,况且“杨氏家族”乃“土司”,盘踞贵州近八百年,兵强马壮呢。
此刻的大明朝廷正在朝鲜与“倭寇”死磕呢,哪有多余的军队能派来镇压“杨应龙叛乱”?因此,西南各地卫所驻军就成了此次“剿匪”的先遣队。朝廷只有先拿这些“军户”去耗着對手,才能争取时间。
一旦明朝能在朝鲜战场获胜,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掉过头来镇压“杨应龙叛乱”,因为这帮反贼居然敢聚众十几万人到处打劫,全然不把朝廷的威严放在眼里,让朝廷“改土归流”破产,必须严惩!
“你你你还有你,赶紧去把这小子从臭水坑里拖出来,拉去堡里交给长官们处理,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哼!”里长吼完后,便一马当先向附近其它村落赶去,毕竟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得抓紧时间。
“喂喂喂,周军你没事吧?搭把手!”围观众人里有几个玩伴见状后赶紧施以援手,将他拽上来。
“哎哟,痛死我了,这个挨千刀的,该死!”周军捂着胸口的烂泥脚印,憋得满脸通红地埋怨着。
“喂喂喂,你小子可别乱嚷嚷,小心活不久!”众人将周军拽上来后,赶紧甩掉手上的烂泥警告。
“活不久?大不了就死呗?”周军怒:“被贼寇殺死也是死,被當官的弄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
“喂喂喂,那可不一样。剿匪而死算有功,畏罪而死乃有过,怎么能比?”众人七嘴八舌讪讪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周军是不会连累你们的。”众人这时终于再次启程,争取晌午赶到堡里。
“堡里”作为一个兼顾“集市”与“军屯”作用于一体的场地,此时已经集合了数以百计来自十里八村的青壮年甚至中老年人,因为明朝官府规定,年纪在16岁至60岁之间的“军户”男丁须无条件应招入伍。
在古代封建社会,有些朝代规定男孩年满12周岁是为“小童汉”,就要承担下田种地干体力活儿,待年满16周岁者则为“大童汉”,需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很不幸的是,周军今年虚岁才十五而已。
这个年龄的少年,虽然血气方刚,可是一旦上了战场,可未必受得了那种金戈铁马和血染疆场。
毕竟,他们平时都是“种田郎”甚至“无业流氓”,活着的意义就是先填饱肚子,然后找个妻子,最后生个孩子,完成传宗接代,继续给朝廷、地方官僚和土豪劣绅们当牛做马。若能活命,谁愿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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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任我行之二》已经完结,各位读者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可以多多留言,也好方便我在续写《天地任我行之三》时尽量改进,争取满足大家的阅读需求,毕竟我只是个业余写作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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