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84.5，还是老样子，一半换面包，一半换零钱？”

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秃子，脸上一直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嗯嗯，麻烦您了。”小米踮着脚尖，用手搭在台子上，看着老板身后货柜上摆放的二手商品。

看破旧的程度，多半也是其他人从垃圾场淘回来的。

“大叔，那本《哈利波特》……我能不能用零钱和你换？”小米指着货架上某本封面严重卷皮的盗版印刷书，大声喊道。

“这本啊……你这次的零钱不够呢，得搭上换食物的那部分。”

“说真的，要是你愿意陪我一晚……”说着说着，老板突然伸出手握住小米的手腕，表情越发“温柔”，“说起来，我以前也是你妈妈那边的常客呢，搞不好你就是……”

“那就只好不换食物啦。”小米飞快缩回手，笑呵呵地嚷道：“还好之前换的还有剩下。”

回收站老板放下手，盯着一副天真无邪表情的小米，看了许久，转身将那本印刷书递给了对方。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反悔了，随时可以……”

低头看去，女孩早就跑的没影了。

……

灯红酒绿的某个闹市街口，小米坐在一块被丢弃的沙发垫上，喝了口用废弃汽水瓶装的自来水，就着干硬的过期面包吃了几口。

时不时还会翻阅几下膝盖上新到手的印刷书，满脸美滋滋的表情。

【我说过，可以在原则范围内满足你一个愿望】

小米身后的背包中，布偶兔的眼睛微微泛起红光。

“那可以不吃掉我吗？”小米歪了歪脑袋。

【做不到，被我真理触碰到的生命体，会不可逆地被同化。一个月后你的生命就将迎来终结，成为供我活动的新躯壳】

“那还真是残酷呢，不过如果是兔子先生你的话，也还不错呢。”

小米挠了挠满是跳蚤的头发，拉着沙发垫往巷子里缩了缩。

一个玻璃瓶正好砸在她原先坐着的地方。

“啧，小乞丐反应还挺快。”

“你这家伙喝完酒还真是过分啊，哈哈哈，走了走了。”

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在不远处嬉闹了一会儿，慢慢走远。

【如果你许愿，我可以帮你杀掉所有讨厌的对象】

现实的声音在小米脑海中再次回荡起来。

“所有？”小米显然被吓到了。

【其实有些夸大了，数量还是有限制的。不过相比于半个星系，即便把整个地球包括人类在内的生命体全部灭绝，也不过是个零头而已】

“不要随随便便就说那么可怕的事情啊！”

小米吐槽了一句，眼角余光突然看向某个挂着粉红招牌的店门口。

布帘子被突然拉开，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挽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西装男人走了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关系格外亲密的样子。

又找到新的爸爸了吗？

小米飞快把手上的食物、书本一起收进背后的帆布包里，开心地奔向女人。

“妈妈~”

“啪！”

迎接自己的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小米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丝毫不在意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女人。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吵到你和叔叔的。”

“所以小米能回来了吗？”

“你之前和别人还好过？还有女儿了？”边上的男人皱起眉头，扭头看向女人。

“你别听她瞎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女人委屈地用胸口贴近男人，一阵发嗲，偶尔侧过来看向小米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毒。

“哪里来的小乞丐，走开啊！”

小米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睛，默默看着女人，似乎在认真思考些什么。

很快，她似乎是准备放弃了，一声不吭，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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