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慧琴姑姑派人来说,京都来信。”一个小丫鬟在伙房门口说道。
“京都来信?”余夫人激灵转身,不小心将厨台上的汤盅打翻,流淌在桌面的汤汁还冒着热气的……
“哎呦,夫人,可有烫到!?”一个年龄稍大的奴婢,急忙上前查看。
“只是衣袖沾了些汤汁,不必紧张。”余夫人看向滴落的汤汁,“只是可惜了这汤羹……”说完便不再言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李姑上前用抹布将厨台收拾干净,“要老奴说夫人千金万贵的,这伙房之地,夫人何必亲自下厨……哎,那些忘恩负义的,余府待他们不薄,就是这天灾瘟疫,夫人也养着他们……如今老爷的事还未落地,这才几日,便一个两个不安心当差,都想离了余府,夫人你就不该心软,将卖身契给了他们!”
“李姑,余府如今确实岌岌可危,前路未卜,他们想走,我又何必强留,反倒给自己徒添烦闷。”
府中住着贵人,无心之人,对现在的余府而言,是隐患。
“要我说,夫人你就是太心善了……”李姑已将厨台打扫干净,心疼的看向自家夫人,“夫人你日日亲手调羹送去那院子,那位贵人却半句话也不肯多放……”
“李姑!贵人之事,不可妄议!”余夫人厉声警告。
李姑吓得跪在地上,“老奴知错,老奴只是心疼夫人……万没有枉议贵人之心!”
“你与我从京都娘家一同入了余府,也算的上是老人了,更当谨言慎行,几十年的主仆之情……我自提醒你一句,任何时候,如何地点,祸从口出,不止会害了你一家的性命,更会连累余府上下几百口人。”
“谨记夫人之言,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李姑背后已起了一层薄汗,余府的安生日子过多了,迷了心。
京都贵地的纷争,宅院之言也可能会成为朝堂上的呈堂供证,如今余府里三层外三层皆是京都的看守,她怎么敢!!
余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李姑,“起来吧,随我去更衣,去落熙院……”
“是!”李姑几步爬了起来,还感觉头轻脚重,发软的跟随着余夫人的身旁。
余夫人走出伙房几步,停顿了一下,“将芸娘一同带上。”
“夫人?”李姑知夫人一直忧心,这芸娘之事感觉没那么简单,没完全调查清楚底细,万不敢将此人交到贵人面前。
“带上吧……”余夫人眉间多了几缕愁苦,说完便快步离开了院落。
事到如今,不如放手去搏那一线生机。
———嘎吱
咳咳咳……
仆人打开木门,被席卷而起的灰尘迷了眼,呛得咳嗽,用手在前面挥了挥,嫌弃看着靠在杂物堆里的芸娘一眼。
“快起来,随我去夫人那里。”
芸娘眯着眼,透过这人,看着久违的阳光,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主人,属下很快就能与胤王妃见面了,属下定将功赎罪,在此后东漓之乱中护住她,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到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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