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逆子(1 / 1)

萧景然下了早朝,忙完公务,回到齐国公府上已经快到了晌午。

领闲职的齐国公,悠闲地喂着鸟儿,翘着腿,半躺在廊下,啜着茶水哼着小曲儿。

萧景然进门脸上毫无波澜,不声不响的作揖,只站了站脚便准备离去。

“哎?逆子!站住!”

萧景然面无表情的站住了脚,却没想转身。

齐国公从躺椅上迅速挣扎起来,站稳了,理了理衣衫,又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大摇大摆的到了萧景然的身边。

上下打量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小半头,容貌俊朗,气质冷清的儿子。

这本该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偏偏这性子不知随了谁,倔的似头牛,浑身长满了反骨,专门跟他这当爹的对着干!

瞧瞧,瞧瞧这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还真以为他是个情深似海的。

这胆气也真是了得,连顾家那小霸王的媳妇都敢瞧!

“啧啧啧~”

齐国公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嘴里不觉啧出了声儿!

萧景然冷了冷眼,沉下一口气,抬脚准备走,又被齐国公伸手拦下。

齐国公拦下萧景然,又背起了手,挺了挺腰杆,挪到了萧景然对面,摆出了一副慈父的模样。

“你啊你,终究还是年纪小了些,不知轻重!这天底下有好样貌,好性情的女子多了去,有些碰得,有些是瞧都瞧不得的。”

“你说你,瞧上什么样的女子不成?你瞧上人家顾世子的媳妇,顾家那是咱家能招惹的起的?”

瞧着萧景然脸上终于了不一样的表情,齐国公往边上踱了两步,又转身踱了回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跟那顾世子说两句好话,只说是误会,过些日子也就过去了。”

“你开了窍也好,睁开眼好好瞧瞧,美丽的,有风情的女子多的是。省的你整日里总惦念着那个死了的宋氏......”

萧景然怒气上涌,赤红着眼,咬牙切齿道:“锦娘她没死!不可能死!”

齐国公被惊的后退一步,连忙将手从背后摆到了前面晃了晃,安抚萧景然道:“好好好好好!没死,没死!没死行了吧?”

那宋氏到底有什么好?提都提不得,说两句就要生吃人啊!

见儿子情绪缓缓平复,齐国公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

萧景然抬脚又要走,齐国公慌慌张张的又挡在了前面。

“我是你亲爹,还能害了你不成?听我一句劝,能怎么?!”

“那宋氏就算没死,这也......三五年了吧?”

“杳无音信的,说不定早就改嫁了.......”

改嫁二字一出口,萧景然立刻又成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齐国公那嘴里的话,在喉咙里转了转,又变了方向。

“呃......也说不定哈!”

齐国公咽了咽喉咙,小心观察了一眼,继续苦口婆心道:“你既然已经娶了珍和郡主,就该好好对人家。”

“若喜欢好看的,得了机会多买两个进来,郡主也是大家闺秀,不会容不得,咱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没有几个美妾。”

“趁着年轻,多得几个子嗣才是正经事,别整日惦记着死......呃......别惦记别人家的媳妇,咱家丢不起那人!”

“您说完了吗?”萧景然忍了这一大会儿,咬的后槽牙都疼,面色铁青忍无可忍。

“啊?还有几句。”今日机会难得,自然是要多教训这逆子几句的。

萧景然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可儿子不想听了!”

挪了挪脚步绕过齐国公,与齐国公并肩之时顿了脚步,冷眼侧目道:“父亲若是不想让这个家鸡飞狗跳,就少管我的事!少操闲心!”

萧景然大步离去,齐国公喉咙哽的生疼,目光跟着他的背影,大口吸气指着萧景然的背影怒道:“你!”

“你个逆子!”

“气死、气死我了!”

眼看着萧景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前,齐国公气急败坏的跳起来骂道:“真是跟你那娘一样!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萧景然转头回来,跳着脚的齐国公,两只脚绊到了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哎呦两声儿。

“你没资格提我娘!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娘的不是,别怪我砸了你这破国公府!”

萧景然拧着眉,鄙夷的瞧着坐在地上呻吟的那人,冷漠到了极致。

“哎呦~哎呦~”

齐国公像是没听见萧景然的警告,闭着眼痛苦的呻吟着,被人搀扶起身,好一阵子,半睁着眼瞧着门前彻底没了萧景然的影子,才闭上了嘴,甩开搀扶的人。

“什么东西!没有齐国公府,你要爬到哪辈子才能爬到陛下的身边儿去!”

萧景然在齐国公那里吃了一肚子气,还没进内院,就瞧见雁回从内院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肿着一张脸,额头上还有条口子,渗着鲜血。

“怎么回事?”

“爷,世子爷!郡主......郡主问话来着,问起昨天的事儿,奴才什么也没说。惹了郡主生气......”

萧景然嘴角动了动,看了一眼内院,闭了闭眼扬手打断了雁回的话。

“去账房那里领二两银子,处理一下伤口,今明两日不用你前来伺候了。”

雁回捂着脸离开,萧景然抬了抬脚,又转了弯儿,去了前院的书房。

“世子爷,郡主请您回去一趟。”

萧景然刚刚进了书房准备让人摆饭,屁股还没坐热,珍和郡主就让人来请他了。

萧景然不耐的道:“本世子还有公务要忙。”

连着打发走了两回,萧景然终究还是一口热饭都没吃到,带着一肚子火气出了国公府。

*

得了萧景然出府的消息,珍和郡主又摔了一只茶盏,砸了一只花瓶,满脸怒气的在屋里踱步,片刻才才委屈的出了声儿。

“嬷嬷你瞧!你总劝我温柔小意,劝我包容大度,可他却是连句解释都懒得解释!三推四请的连院子都不肯进来,这要我怎么温柔小意!”

“我的温柔小意换的是什么啊?他、他得寸进尺!”

“他整日抱着那破石榴树,思念旧人也就罢了!如今还看上了......他怎么能!”

“郡主,郡主!慎言,不过是几句传言!”洪嬷嬷连忙上前,劝阻道。

“奴婢这里都劝了一下午了,您也没听进去什么。您说,您脾气正盛的时候,姑爷若是进来了,你们二人还不得吵翻了天?”

“您听老奴的,熄熄火!不过就是几句传言罢了,那传言里有几句真的?”

洪嬷嬷招了招手让女使拿了热帕子来,亲自替珍和郡主擦拭着手,耐心道:“许是姑爷真有公务在身,咱们再等等,好好想想,还是等姑爷回来了,咱们问问清楚,可不能冤枉了姑爷,坏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珍和郡主眼圈里滚着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嬷嬷,他真的不喜我!他娶我就是为了爹爹的权势。”

“他不会跟我解释的!他那心里只有那死透了的宋氏,他到现在都不肯信......”

“郡主!”洪嬷嬷神情紧了一瞬,连忙制止住珍和郡主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珍和郡主恍然回过神,吸了吸鼻子,抿着嘴委屈道:“我要回王府,来人!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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