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闹市惊马(1 / 1)

第二日一早,秦王到底是来了,不但自己来,还带了赵彦夫妻。

莫说这大过年的不能往外赶人,就是看在赵彦夫妇的情面上,他也得接待。

这倒是让江云娘和厨房措手不及了,得亏过年备下的食材多,东拼西凑的,席面也算是没失了体面。

赵彦和秦王简直就是一对活宝,有他们俩在,这气氛是尴尬不起来的。

顾瑞霖面上嫌弃的不得了,却也并未阻止过两人。

江云娘觉得,她家爷也就是面上嫌弃。

毕竟谁不喜欢这样欢乐的活宝呢?

*

增援的队伍正月初八出发,是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在城门前饯行相送的。

十五之前不上早朝,但这几日,顾瑞霖却时常会被皇帝叫进宫。

原本顾瑞霖都租赁好了船只,要与江云娘一道看了花灯再听曲儿游运河的,没成想刚刚准备出门,就又被叫进了宫。

顾瑞霖不放心江云娘一人出门,又惦念着去年跟江云娘的约定“我尽量早归,在七星楼等我,多带些护卫。”

“七星楼上能看的到盛京半座城的灯火,楼下便是全盛京最热闹,花灯最多最好看的几条街道。”

江云娘瞧着这一身已经穿戴好的衣裳,欣然点头应下了。

“好。”

镇北侯府的马车,到了离七星楼数百米的地方,马车就彻底走不动了。

“夫人,前面玉容公主与庆和公主的马车撞到了一块儿,恐怕一时半会儿的过不去了。”

“等一等无碍。”听闻这两位公主,自小就不对路,在这里遇上了,多半是又得闹一场。

两位公主都是陛下的皇姐,不是一般勋贵人家能惹的起的,这两位闹起来,别的人家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她家爷一时半会儿的也到不了,她不赶时间,等一等也算没什么。

江云娘在路上也看了好一阵花灯,正好闭目养神。

珍和郡主今日受了京和郡主的邀约,前来七星楼赏花灯,眼看就要到了,却得知两位公主在前面闹起来了。

闷闷咽下一口怒气,抬眼就瞧见了拍在自家马车前面的,是镇北侯府的马车,想起江云娘,她那心里眼里便都冒了火。

“撞过去!”

马奴瞬间大惊失色“郡主,那是镇北侯府的马车......”

那可都是上等的军马,伤到马是小事,若是马车翻了,伤了郡主,他这小命恐怕就没了!

“本郡主让你撞过去!”

珍和郡主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马奴依旧犹犹豫豫的不肯赶车,珍和郡主失了耐心,狠踹了马奴一脚,直接将马奴踢下了马车,也惊了马。

“吁~”

骏马昂起脑袋,抬起前蹄眼看就要站了起来,后面的轿厢也跟着翘了头,珍和郡主仰面摔进了马车里。

护卫们连忙上前牵马的牵马,扶住马车防止侧翻,却都不及一人身形矫健,一手抓住套马脖颈上的装饰,往下沉,另一手捉住马鬃,将马儿生生拽了下来,抱住马的脖颈,片刻才让马平复下来。

镇北侯府的护卫们围成一圈,将自家府上的马车护的死死的,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马夫也立刻下了车,将绳子拽紧。

被踹下马车的马奴,连滚带爬的闪避到一旁,瞧着马被安抚住了,再打量那人,身材高挑,大冷天的还穿着青布短打,裤边都已经磨掉了半块,大过年的都还未缝补,可见是个落魄的。

再瞧瞧轿厢,轿厢内珍和郡主啜泣着呼痛。

马奴眼珠一转,提着马鞭奔上前去,马鞭毫不犹豫的抽在了那人的后背上。

“大胆贱民,竟敢闹市惊马!你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若是摔伤了郡主,你负得起责任吗?!”

那人被马奴连抽两下,松开马脖子一张消瘦的黄脸,瞪圆了眼睛怒视着马奴道:“你这厮好不讲理!”

“明明是......”

马奴不等他辩解,抢下话道:“明明是什么?明明是你这人不长眼,突然从边上窜了出来,才让我们郡主的马受了惊!”

江云娘听到外面闹的厉害,掀起帘子只瞧着那人制服了受惊的马匹,只觉这人有几分本事。

待人转过脸来,江云娘瞬间眼眶一缩。

杨护卫!

他没有跟在萧景然身边?

怎么落到了如此境地?

杨航此时才瞧清楚,是齐国公府的马车,横了马奴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哼!齐国公府上下,果真没一个讲理的!”

“贱民,你站住!”那马奴还想上前去追,却被杨航捉住了扬起的鞭子,只在瞬间,连人带鞭子,都被人摔到了地上。

“顾雨,让人去瞧瞧那位壮士,若他愿意,带他去见世子爷。”

无论他是为何没跟在萧景然身边,他上辈子终究是护过她和帧儿一场。

给了他一个机会,是应该的。

能挣到什么差事,就要看他自己和他的运道了。

实在不行,就算是让他到钱玉生那里,做个镖师,也比在这城里落魄成这样强许多。

前面似乎有人出面说和,这路口不到一刻钟便让开了。

珍和郡主的马车,不顾对面来车,比镇北侯府的马车先动起来。

“不必争,让他们先行。”江云娘连忙吩咐。

马夫险险勒住马车,才没让两辆车剐蹭在一起。

珍和郡主先一步在七星楼下了马车,提着裙子扶着腰被人搀扶下了马车。

见到江云娘也下来,挺直了腰杆,瞪了江云娘一眼,让人带她去寻京和郡主去了。

江云娘不理会她,这位郡主还真是自寻晦气。

这么大的气性,怕是早晚要被气病。

珍和郡主的心情不好,江云娘的心情反而更好了。

她不是个不记仇的人,只是她现在不能以宋锦娘的身份示人,就没有了恰当的理由。

而且她觉得,比起令人讨厌憎恨的珍和郡主,萧景然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明知自己难以保全她,还要将她困于身边,她又怎会丢掉性命!

若不是他贪得无厌,想要左右逢源,又怎么会造成她上一世的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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