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便是贵妃,多大的荣耀啊。
曹家,当年何等渺小的一个家族,如今却出了个贵妃,造化弄人呢。
她也忘了过了多少年,只记得那时她父亲为正一品太保,风光无限。
那时她好像才十六岁,选秀进了宫,只封了个庄婕妤,连九嫔都没有进。
后宫女人众多,她慢慢的爬到庄充仪,再到庄妃,怀上龙嗣,接着丧子,后来在庄妃的位置上一呆,便是二十年,直至她的陛下驾崩,成为太妃,老太妃。
“年轻果真是好啊。”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发丝。
“可我们也羡慕您啊,若我们到您这个年龄还如此康健便多好。”几个妃嫔相视无奈。
这位老太妃可是活到了八十岁,身子依旧康健,羡慕死多少人。
“咱们到时候怕早进妃陵了。”张妃也不忌讳,直接说了出来。
“看看,哪里有人咒自己的。”汝娘不禁调侃。
“就是嘛,况且张妃姐姐要去的话自己去便好,可别带上我们。”薛嫔捂着嘴笑。
虽说不上和谐,却也聊了许久,见老太妃有些乏了,她们几个便离开了慈祥宫。
转眼间便到了巳时,陛下总算是下了早朝,又和几位大人谈完了事情。
今日天气不错,虽太阳当空,可吹些微微凉风,舒适的很,孟绶便举行了马球赛,听说留了几位年轻的朝臣一起。
汝娘到时,场上正打的火热,陛下正骑着他的宝贝马飞驰在草场上。
“贵妃娘娘可要一起。”张妃和薛嫔已经跃跃欲试了,武将家的女儿想必是经常玩的。
“不了,你们几个玩吧,本宫实在是骑不了马。”的确惭愧,自幼读书,学得四书五经,出门总是马车小轿,何时骑过马。
“贵妃娘娘莫不是压根不会吧。”赵嫔轻笑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洋洋得意。
“赵嫔,你这嘴怎么这么多事。”不会就不会被,说的跟你马骑的好似的。
“张妃姐姐,臣妾说错了什么吗?”又是一脸无辜。
“本宫可没说。”张妃莫名其妙的有刺。
“别吵了,快去换衣服吧。”场上这会儿差距已经拉开,陛下略胜一筹。
二十比十八,差的并不多。
坐在观看席上,吃着酒,看着草场上驰骋的人。
那些年轻朝臣打的也不错,不过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应当是顾及着陛下的脸面不好意思。
可惜,陛下也不是什么硬茬,破开包围,绕开对面主攻。
“啪”的一声,马球进了框。
似乎是有些累了,孟绶用衣袖擦了擦汗,这才下了马,但是歇息,只一眼,便看见了观看席上的汝娘。
“贵妃怎么不上场。”喘着粗气,见桌子上放着一杯酒水,端起一饮而尽。
“臣妾不善马,便不去丢人现眼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桌子上的绿豆糕往孟绶跟前推了点。
“丢什么人,现什么眼,朕看哪个人敢说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拿起一块,吃了有三分之一。
“嘴长在她人身上,怎么管。”又倒了些酒水在杯子里。“这绿豆糕如何。”
“不错,怎么与平日里的不一样。”他以前并不是很喜欢吃绿豆糕。
少年时在军营,鲜少遇到好东西,偶尔出营时总会买许多绿豆糕,便宜又解暑。
不知是不是当时吃的太多,整整一包的绿豆糕,总是撑不过一个晚上,即便是放在柜子里,大晚上也要悄悄起来偷吃,或许真的伤着了,后来一闻味道就想吐。
可今日这绿豆糕实在不同。
“是臣妾拖吉祥买的,他昨日休息,正好出宫办事,这家的绿豆糕好吃,他可跑了老远呢。”拿起一块,细细尝着。
“不过是包绿豆糕,怎么说的跟百年难遇似的。”不理解,实在不理解。
“不熟悉之人自认不知,这绿豆糕的老板乃是周村人士,姓名不详,这绿豆糕也是特色,与他人的味道不同,还加了不少核桃碎之类。”她也是偶然一次吃到的。
“好吃便好吃,用的是专门跑。”他作为一国之君,宫中什么没有,可招那老头进宫现做。
“这便是不同之处了,那老汉平日里总推着小车子,到处转悠,时间地点不固定,有时遇到他了,却不肯停下脚步,只得看他何时停下。”估计是生意好,并不怕卖不出去。
“那挣什么钱,我不信天下没有不爱财之人。”
“可那老汉就是那样,绿豆糕走到哪里卖到哪里,所以臣妾让吉祥公公帮臣妾买些。”只可惜那老汉淡泊利益,否则必定引进宫中,让他专门做绿豆糕。
“不说这些,贵妃可要跟朕一同去马场玩玩。”今日这天跑起来刚刚好,正好炫耀一下技巧。
“陛下还是和张妃她们几个一同吧,臣妾实在玩不了这个。”婉拒道。
“过些天大金国要使者,说是友好交谊,他们那边天冷,时常打马球什么的取暖,还能为乐。”的确热,他的里衣都湿透了。
“可这些天最容易伤寒。”抬头边看见孟绶头上挂着的汗珠子,快要掉在地上了。
掏出洁净的手绢,这还是她最近绣的,边边角角绣了秋季最怡人的红枫,抬手简单的给孟绶擦了擦汗。
“那朕可一人去了?”见一旁的人态度坚硬,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自己去了。
回到马球场,翻身上马。
三个嫔妃也换好了衣服,骑着马到了孟绶跟前。
张妃和薛嫔还好,只是赵嫔就没那么心平气和了。
入宫多年,却没有被召见,更是没有侍寝过,奇耻大辱。
她虽有些看不上陛下,毕竟面容粗犷丑陋,若是未进宫,她绝不会选择进宫,在路上遇到了也要吐槽几句。
可到底也是堂堂正正的天子,即便是再不愿,也要去求宠,不仅仅为了她背后的娘家,她的家族,也为了她这宫中站的更稳。
没有子嗣,除了家族硬气或是十分受宠,怕是陛下驾崩后,她要一同殉葬。
她不想,所有她要做出行动。
“臣妾参见陛下,听闻陛下球技甚好,臣妾是否能领教一番。”语气放软了许多,略带几分娇俏。
“自然可以。”
他的技术,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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