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的怪癖总是奇奇怪怪。
自打那天开始,汝娘很喜欢贴近孟绶,或者靠在他肩膀上闻着那股味道。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喜欢闻腋臭。
明明很清醒的,嫌弃这一行为,但真的控制不住。
好香啊。
见汝娘如此奇怪,吓得孟绶夹紧了胳肢窝。
汝娘更委屈了。
孟绶没办法,只能叹口气,展开胳肢窝,只能他自己献身了,总不能让汝娘闻别人的。
这个怪癖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
不过也没持续多久,几天后汝娘不仅恢复正常,嗅觉还十分灵敏。
孟绶也习惯了娇妻的每日贴贴,因此十分自来熟的将人搂在怀里。
“陛下。”汝娘猛地捂住口鼻,挣脱出孟绶的胳膊,迅速朝着门外跑去。
听着一阵阵干哕声,孟绶是崩溃的,更令他崩溃的是,汝娘接下来的好多天都不能接受他的靠近。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很压抑。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寝殿外,孟绶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前,倒在在门口,立马有人前去搀扶。
“陛下,您冷静啊!”吉祥都快被吓死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早产。”一把抓住吉祥的衣领,眼中尽是血丝。
“奴才也不清楚,咳咳~”很是喘不上气。
这时,李恩继才带着孟绶的随侍气喘吁吁的来。
“陛下,您先别急……娘娘会……没事的。”他这把老骨头,可差点散架哦。
“太医都来了没。”孟绶很想冲进去,但被人拦着,进不去。
“到了到了,都在里面。”吉祥帽子都歪了。
“告诉他们,若是娘娘出了意外,朕诛他们九族。”他的妻,他的儿,可不能出事啊!
一群人焦急的在外边等着,屋内的汝娘也是不容乐观。
本就是小产过的,底子差,没多久又有了身孕,怕是根子也没扎好,何况孩子才七个月大,不足月,生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虽不过半个时辰,可汝娘已经疼痛难忍,没了力气。
“娘娘,您可撑住啊。”平日里稳重的翠果跪在一旁,很是焦急。
早知她便不去拿账本了,若是时时刻刻盯着娘娘,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早知便晚些去取娘娘要的玉露羹了。”很是懊悔。
“什么玉露羹,娘娘平时不是不喜喝嘛,说是太甜了。”翠果转头看向翠樱。
“我那会儿正在给娘娘修剪那盆文松呢,一个宫女过来说肚子不舒服,说娘娘要喝玉露羹,不晓得娘娘喜欢喝什么甜度。”这才反应过来,又看向青杏。
“青杏,你那会儿去做什么了。”翠樱感觉有些不对。
“一个宫女跑来说娘娘要给陛下送汤水,让我去小厨房盯着。”青杏一脸懵。
“也就是说,我们几个人都被支开了。”翠果立马反应了过来。“立马派人禀报陛下。”
“我也是,说是娘娘让我去玲珑那边取娘娘要的料子,说给小主子做衣裳。”青梨也是如此。
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汝娘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遥远的梦。
“阿汝,在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看书。”汝娘下意识回答。
“可以看的是书吗?”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到汝娘面前。
低头看去,手中的不是书,而是绣着金鱼的肚兜。
“外祖祖。”似曾相识可又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的乖阿汝,你还是个孩子呢。”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外祖祖也想陪在阿汝身边,可惜了。”
“可惜什么。”汝娘歪头。
“可惜阿汝这会儿有要紧事要办呢,等你办完了,外祖祖来陪你。”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容。
“什么事呀。”她怎么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慢慢来,小清在等着你呢。”
“小清是谁。”她怎么没听外祖祖说过。
“她不站在你旁边吗?”指了指旁边。
汝娘扭过头,一个胖乎乎的小肥妞正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汝娘。
“哪里来的胖丫头。”书有她读的好吗?
“我才不胖呢。”胖丫头努了努嘴,坏蛋。
呜呜,娘娘~娘娘,您要撑住啊!
娘娘,尽快醒来啊。
汝娘,汝娘,你怎么了。
“是谁在喊啊!”烦死了,她还要温习功课呢。
“阿汝,快醒来吧。”外祖祖蹲下身,敲了一下汝娘的脑袋。
迷迷糊糊的醒来,身体好痛,真的好痛,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娘娘过来了,快,上参片。”张岁源立马吩咐下人。
月上三更,关雎宫依旧是灯火通明。
汝娘的磨难依旧在继续。
“今日可有什么异常。”孟绶已经完全沉着下来,坐在椅子上,听着内室的呻吟声以及鼓励声,手底下的扶手一直在被捏碎的边缘,一双虎眸,盯着跪在院子里的宫人们。
“讯问过了,说是一个小宫女冲到娘娘跟前,说了什么事,随后娘娘就说着肚子疼,便……春斗,你可听到了什么。”吉祥立马将人带了上来。
“回陛下,奴婢在台阶下擦栏杆,只听到模糊的几句,似乎是什么太师在什么地方病重之类的。”
“可看清容貌。”一个小宫女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并没有看清,不过似乎不是关雎宫的,是个生音色。”她还以为宫中又来新人了呢。
“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谋害娘娘……”话刚说一半,就听到室内大喊。
“娘娘……娘娘,见头了,您使劲啊!”稳婆嗓子早已沙哑,但是她也不敢放松,若是娘娘没了,别说她,她一家三口都会没命。
“汝娘。”孟绶也顾不得规矩,直直冲进内室,血气迎面而来,床上躺着筋疲力尽的汝娘。
“陛下,您怎么进来了,这不合规矩啊,也不吉利。”这可是大忌。
“滚他娘的。”一把掀开翠樱,紧紧握住汝娘的手。“朕一直在。”
晨曦渐渐拉开帷幕,天边的孤星逐渐被吞没,泛起一抹亮色。
“陛下……臣妾好累啊……呃~”嘴唇早已咬的都是口子。
“汝娘……”小溪潺流般的泪水总算是憋不住了,如滔滔江水一般涌出,打湿了汝娘的手。
虎一般的老爷们,也经不起伤心刀。
比天天熬夜码字,结果一天只有四分钱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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