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这是要大办此案的,伱来说说,是你想的,还是别人给你出的主意,你来给朕解释解释!”
跪在外面的御史大夫曹贤亮,听到武皇在内质问,声音都打着颤音,
“回,回陛下,是臣无用,作为御使以来,毫无建树,只能守着部堂值守,全没有做主心思,午门外的登闻鼓,放置许久无人敲鼓,臣也就有了懈怠之心,未曾想还有胆大之人敲鼓,臣一时间毫无头绪,又牵扯宁国公府,臣心下慌乱,不知如何调查,所以递了折子,把此案移交给大理寺还有督察院,三司会审,决不能冤枉宁国府,彻查此案。”
说完,又是叩首一拜。
可是武皇听了,满脸的不愉,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最多是听话,却没有能力为君分忧,登闻鼓既然有人敲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御使用人还是要听话的,至于说三司会审,还需要吏部之人参与进去,勋贵那边也要出人,要的是平衡,想到这,就把御使大夫训诫一番,
“你倒是实诚,一推出去,你就没错了,此事确实需要三司会审,至于怎么审,还需要朝臣细细探讨一番,不能草率,至于你,要看好登闻鼓,还有御使的责任,有言官闻风而奏,紧要的事,必然要给朕拿过来,不要声张,可明白。”
“是,陛下,臣明白。”
“嗯,明白就好,奏折留下,回去准备在朝会上说说怎么回事,把那个言官看好,随时上朝。”
“是,臣,告退。”
御使大夫大喜,赶紧磕头退下,而奏折则被戴权拿过来呈递给武皇手中。
周世宏简单的翻看一下,言辞凿凿,写的犀利,是一篇好文章,执笔之人是个人才,只是太过莽撞,这一头扎过去,太猛了可能要呛死,但也是试探的机会,四万八公该如何应对。
忠顺王府,
忠顺王周建安刚刚回到府邸,就有一官员在府上等候,在廊儋上立在那,见到王爷回来,立刻拜道,
“王爷,下官有要事禀告,”
周建安见到来人是修陵寝的主官,面色微变,望着庭院里昏沉的天色,皱了皱眉,手捻胡须,沉声道,
“知道了,客厅回话。”
“是,王爷。”
陵寝主官急忙点了下头,也不敢多话,随着王爷进了客厅,等王爷落了座,陵官站在那继续施了一礼,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与此同时,忠顺王府后街道,有几骑慢快马,扬鞭疾驰而来,马蹄铁踏过青石板路,发出哒哒之音,到了地方之后,内务府工事监察太监急匆匆翻身下马,将缇绳随意一扔,跑进了府邸。
后门守卫的管事一愣,这不是内务府的人,来这做什么,纳闷间未敢出言问询,内务府来的太监却并有没理会他人,一路快步走到庭院,身形踉跄一下,直奔厅堂而来,
还未进门,惶恐道,
“王爷,大事不好了,”
“原来是宋公公,什么事那么慌张。”
忠顺王面色不愉快,自己这边正有要事相商,如此不懂规矩闯进来,
宋公公面有死灰之色,呢喃道,
“王爷,皇陵,皇陵那边…出事了,“
宋公公面色惊恐,压低了声音说道,
“出大事了。”
周建安瞳孔一缩,急忙站起身问道,
“宋监工,皇陵那边,到底出了何事。”
“皇陵东首的地宫塌方,有匠户至少六百余人正在施工,全部困在陵寝地宫里,还有两位主建的大匠也在下面,地宫里间房舍、游殿,寝宫也尽数坍塌。“
内务府监工宋公公断断续续,脸色灰白,声音还颤抖的嘶哑声,急速说道,
“皇陵坍塌,杂家是宫里的监工,出了事必然是被第一个被问罪的,只怕脑袋都要搬家了,王爷,杂家”
恍若一颗惊雷平地炸响。
忠顺王身形晃了晃,惊呼道:
“怎么会?不过是一个小震,本王府下房舍仅有一处坍塌,皇陵何缘坍塌?父皇的寝宫也……塌了?”
说到最后,心头一惊,只觉手足冰凉,是了,原本土木用料就是太差,因为户部那边银子被皇兄锁了,拨银太少,内务府这边也给的不足,土木采购也是自己上下其手,低卖高卖,如十成的银子用至半成也不足,再分润给他人的油水,最后用于修建的陵寝寥寥无几。
可之前问过寻来的匠作使,还有几名大匠户,都说并无大碍,怎么连那点儿大震都承受不住,就塌了?
再看向身后的了陵官,问道,
“你来此也是说的这个事?”
“回王爷,是这些,还有刚刚,在陵寝的驻地,匠作使他在屋内自尽了,”
陵官也是惶恐不安,虽然自己不参与督造,可是匠作使自尽,自己身为陵官,必然受到调查,该如何应对。
见忠顺王面色灰败,一副六神无主模样,宋公公等人的心也是凉了,恐怕身死之日不远矣。
“王爷,您可要想个办法啊,咱们都是一条船的人,杂家可都是为了王爷您啊。”
“本王,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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