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施了一礼,礼数上毫无破绽。
张瑾瑜见此双手虚扶,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能求什么呢,看样子也不像是谈宁国府的事。
“冯大人客气了,本侯就是好客,快请坐,来人啊,给冯大人换茶,再上一些糕点。”
<div class="contentadv"> “是,侯爷。”
宁边应声,立刻让丫鬟下去沏茶换水。
不一会,茶水和糕点就一一端了上来,张瑾瑜也不客气,捏了一块放入嘴中,腹中确实有些饿了。
“冯大人,来,尝尝侯府的手艺,咱们没那么多规矩,既来之则安之,你说是吧。”
话说的随意,可隐含的试探之意,冯永文如何不知,顿了一下,陪笑道,
“还是侯爷爽快,下官就不客气了。”
说完也捏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慢条斯文的吃了起来,等糕点入了肚,喝了茶水之后,
张瑾瑜忍不住问道,
“冯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来侯府何事,可是卢阁老有话传来?”
冯永文苦笑一声,似有千言万语一般,摇了摇头,叹道,
“回侯爷,不是卢阁老有话传来,是下官的私事,更确切的说是下官小女的婚事,还想请侯爷出手相助。”
一听说是婚事,张瑾瑜刚喝了口茶水差点吐了出来,怎么能扯上这个,难不成为民女做主,但也轮不到自己吧。
“冯大人你在开玩笑吗,你家爱女的婚事,要问也是你问,本侯过问不得吧。”
“侯爷误会了。”
冯永文急忙解释道,
“侯爷,也不您兜圈子了,下官这次来就是投靠您的,审理此案,侯爷您说怎么办,下官就配合怎么办,只是求侯爷一件事。”
冯永文说到这,脸色沉重,让张瑾瑜不免有些好奇,好家伙,那么直接,文官又出什么幺蛾子。
“冯大人请说,只要是本侯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张瑾瑜忽然想了很多,宁国府一案,自己怕是能左右其中了,当然要答应,武勋这边,襄阳侯虽然难缠,但并不会反对自己,康孟玉更不要说,皇城司那边不插手审案,文官只要投靠自己一人,贾珍是死是活,可就在自己手掌之间了。
“好,谢侯爷。”
冯永文见到侯爷答应,一脸的喜色,激动的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侯爷,起因就是因为小女和宁国府嫡脉玄孙贾蓉口头约定,定下了婚事,如今宁国府出了事,本不该毁约,可是下官作为主审官员,如何能包庇与他,所以请侯爷,救救小女,这婚事.”
说着说着,冯永文脸色羞红,羞于开口。
但是张瑾瑜听明白了,不就是想悔婚,然后撇清关系,事做的不地道,可谓是白眼狼,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
“不就是想悔婚吗,撇清关系,本侯理解,宁国府那些人,都不咋地,退了也好,不然你可是把你闺女送入狼窝了。”
张瑾瑜有感而发,红楼书中其他写的没记住,但是书中的秦可卿可是被贾珍扒灰了,一想到这,心里就是一阵腻歪,贾珍不能留。
“侯爷,还是您说的对。”
冯永文好像遇到知音一般,神情激动,不能言语。
张瑾瑜见了奇怪,这不是很小的事嘛,婚事不同意不就行了,口头约定,也不知写了婚书没有,遂问道,
“冯大人,婚事约定了,婚书可曾写过,要是写了是有些麻烦,不过只要在宁国府,就能给你找出来。”
张瑾瑜也想好了,让皇城司的人再去搜一遍,把婚书找出来,拿给冯家,不就完了。
“侯爷,小女婚事是口头约定,并未写下婚书。”
冯永文见到侯爷心思如此粗暴,吓得急忙解释道。
这下,轮到张瑾瑜纳闷了,婚书未写,口头约定,无凭无据,哪里还需要解决,看着冯永文焦急的面目,问道,
“冯大人莫非和本侯开玩笑,婚书都没有,定的哪门子婚,你不承认不就得了,他宁国府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如何能过来寻你对质。”
冯永文难为着脸,哀叹道,
“我的侯爷,此事要是那么简单,下官如何会连夜求到侯爷府上。
虽说没有婚书,可是有媒人作保,连那进门的仪式都给做过了,所以下官为难。”
“这么说来,是那个媒人有问题了,什么来头。”
张瑾瑜思索一番,既然都没问题,还能让堂堂大理寺丞为难,想来中间的媒人不简单,也不知是谁的人,
“侯爷明鉴,那媒人虽然名声不显,可大有来头,如果下官猜的不错的话,她应该是长公主周殿下的人。”
张瑾瑜瞳孔一缩,盯着冯永文的脸,丝毫无波澜,只是满脸无奈和焦急,不像是说谎,长公主周香雪,怎么又是她,太巧了。
“你是如何得知,那个媒婆是她的人。”
张瑾瑜说完话用手一指北边,那里是长公主隐居之地,
“侯爷,下官见过公主府的腰牌,媒人进府办了仪式的时候,从腰间漏了出来,被下官看见,所以才有此推测,长公主当年之事牵扯复杂,所以下官心中畏惧,只能来此求侯爷出手相救。”
冯永文说到此处,就起身给侯爷深深鞠了一躬。
张瑾瑜坦然受之,然后扶起冯永文,拍了拍其肩膀,
“冯大人不必担心,明日,本侯就陪冯大人一起,会一会那个媒人,实在不成,三日后,太后想去静安寺上香,本侯就去拜访一下长公主,你的事本侯管了。”
“谢侯爷恩,下官必然铭记在心,宁国府的案子一切听侯爷的,就是无罪,下官也跟着签字画押。”
冯永文见到侯爷爽快的答应了,老泪纵横,可算是为了小女谋了生路,一时间惊喜交加,可是张瑾瑜摇了摇头,
“事情本侯应下了,可是谁和你说,宁国府贾珍无罪的,他有罪,并且大逆不道。”
“呃,侯爷,您的意思是。”
冯永文愕然,侯爷的意思是要治罪,这不是和卢阁老他们的意思一样,难道,
“贾珍有罪,宁国府无罪,冯大人要分清主次,一切事情都要和本侯知会一声,其他的,该怎么审问就怎么审问,可明白。”
“是,下官明白。”
荣国府,
西边的小路上,
夜色下,
两位倩影急匆匆的走在路上,平儿气喘吁吁,在身后追着,
“奶奶,您慢一些,天黑,小心一些。”
“哎呀!”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前面传来哎呀一声惊呼,平儿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扶着二奶奶。
“奶奶,可是崴了脚了,奴婢给你看看。”
“不用,扶着我一下,歇一歇就好。”
原来,
前面的王熙凤想着尤夫人和李纨,心中焦急,只顾往前走,虽是留心脚下,可是夜色昏暗,小路湿滑,雾气重,如何能走得稳,脚下一滑,就崴了脚。
平儿给二奶奶脱了鞋袜,提着灯笼照看,只见白嫩的玉足,脚腕上有些红肿,是伤到了皮肉,还好,没伤到筋骨。
“奶奶,要不然咱们先回去,明日再来,您的脚伤了一些,回去奴婢拿药酒给您擦一擦。”
平儿扶着王熙凤,关心的劝道,
王熙凤转过头,神情严肃,扶着平儿的胳膊,叹道,
“怎么回去,大嫂子那里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安抚尤夫人,要是被她发现大嫂子和侯爷的好事,你说里面怎么解释,万不可被外人得知,其中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奶奶,会不会你想多了,或许侯爷没来呢。”
平儿见到二奶奶说的一本正经,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万一侯爷没来,摔的这一下,岂不是白摔了。
“少废话,扶着我,继续走,哪有不偷腥的男人,我是没遇见过。”
王熙凤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料定洛云侯来了此处,至于其中的事,只要大嫂子做了,尤夫人必然会听到,自己和平儿那一夜,离的那么远,在阁楼外都听得真切,尤大嫂子也是过来人,如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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