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雅公主的死,并不影响各府过九九重阳节。
这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赵望舒一身大红骑装,脚踏乌黑马靴,端坐在一匹黑色的大马上。
“月儿,你真要骑马?”赵胤担忧地问道。
“大哥,我已经骑在马上了。”赵望舒笑,上次惊马,并没让她心生畏惧,反而对骑马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大哥,我会护着她的。”云灏笑道。
“你就纵着她吧。”赵胤说道。
“大哥。”赵望舒噘嘴。
赵胤笑,“我也纵着你,小心点。”
赵望舒挑眉一笑,抖抖缰绳,让马缓缓前行。
还在城里,路上人多,不能策马奔腾。
到了城门口,姚家兄妹,秦家兄妹都已经到了。
打了招呼后,就在城门口的茶摊坐下,等徐丹漾、郝白和宋家姐弟。
过了会,宋家姐弟先到,宋淮骑了一匹小矮马,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淮儿,你不想跟我们出去玩啊?”姚山栀笑问道。
“他不是不想跟我们出去玩,他是不乐意骑小矮马,他要骑高头大马。”宋元曲笑着解释道。
“你这个小肉丁,还想着骑大马呢,等你长大了再说吧。”秦幽姿笑着逗弄他。
“你才是小肉丁。”宋淮羞恼的瞪了秦幽姿一眼,“我要骑大马,我就要骑大马。”
“宋淮,你要再耍脾气,就回去吧。”宋元曲可不惯着他。
再温柔的姐姐,在弟弟面前,那气势也是拿捏的足足的。
正好徐丹漾和郝白来了,郝白笑着伸手摸摸宋淮的头,“怎么了?谁惹我们的淮小爷生气了?”
“我要骑大马,我姐姐不让,她还要赶回去。”宋淮委屈地瘪嘴。
“要骑大马,有什么难的。”郝白伸手把他从矮马上抱下来,放在他的大马上,“白哥哥带你一起骑。”
宋淮高兴了,“谢谢白哥哥,白哥哥,你最好了,我让我姐姐嫁给你,你做......”
“宋淮,你给我闭嘴。”宋元曲气死了,早知道就不带这小子来了。
担忧地看向赵胤,怕他会生气。
赵胤对她笑了笑,“小孩子说话有口无心。”
宋元曲轻吁了口气,抿唇一笑。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姚山栀翻身上马。
出了城门,一行人放马至山脚下,将马交给小厮看着,便往山顶走去。
重阳节来爬山登高的人挺多,秋天的山野,层林尽染,如诗如画。
一向以才女自称的秦幽姿看诗兴大发,张口吟道:“重阳佳节聚山间,秋色斑斓似画卷。枫叶飘飘舞轻盈,群峰叠嶂展奇观。”
大家配合地道:“好诗,好诗。”
郝白夸奖道:“幽姿妹妹出口成章,此诗当真是千古绝唱!”
这夸奖太过了,秦南斜他一眼,要不是知道郝白已定亲,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看上他妹了。
宋淮不懂得欣赏,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草丛,喊道:“姐姐,姐姐,有兔子,有兔子。”
“在哪里?”赵望舒顺着宋淮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只灰色兔子从草丛里露出脑袋。
“云灏,抓住它,抓住它。”赵望舒推了推身旁的云灏,“中午可以吃烤兔子。”
云灏出手,自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劲。
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兔子,赵望舒咽口水,“肥嘟嘟的兔子,烤出来肯定好吃。”
宋淮在她身边跳,“漂亮姐姐,给我吃,给我吃。”
“烤好了,分你一个兔子腿,好不好?”赵望舒笑眯眯地逗他。
“好,谢谢漂亮姐姐。”宋淮牵起赵望舒的手,“漂亮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决定了,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云灏脸黑了,“松手,她是我的未婚妻。”
赵望舒好笑地抓着他的手,“他就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宋元曲过来,捂住宋淮的嘴,把他拖走。
又走了一段路,姚山栀大喘了口气,“总算到了。”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有一片枫树林,红黄绿相间,宛如油画般美丽。
他们把马拴在旁边,铺开带来的毯子,各自拿出准备好的食物。重阳糕、菊花酒、栗子糕.....丰富的食物摆满了毯子。
“你们快尝尝这个重阳糕,泰和楼改良了,味道比以往的好吃。”姚山栀招呼道。
最捧场的赵望舒和宋淮,一口咬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确实好吃,甜而不腻,口感软糯。”
“你们尝尝这菊花酒,清香扑鼻,入口甘甜。”秦幽姿喝了口酒道。
就在他们分享着美食,欣赏着美景,享受着秋日的暖阳时,襄正郡王一行人过来。
看到肖滨跟在襄正郡王身边,赵胤微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从龙之功,岂是那么好立的,而且现在情况一点都不明确,肖滨此时下注,实在是很危险。
襄正郡王满脸笑容地跟秦南、云灏和郝白打招呼,“朝平、净遥、洁明,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
秦南笑道:“此处风和日丽,景色宜人,乃是与好友相聚的佳地。”
襄正郡王闻言哈哈大笑,“朝平所言极是,此处确实是个好地方,正好本王也带来了几位朋友,不如我们一起享受这秋日暖阳,如何?”
秦南拒绝,“郡王,女眷太多,不是太方便,若郡王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相让。”
襄正郡王摆摆手,“是本王行事太过唐突,今日既然不便,那我们改日再聚。”
说着,他就带着肖滨等人离开,突又停下步,转身道:“徐姑娘也在,上次的事,多谢了。”
“王爷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徐丹漾垂首道。
“于徐姑娘而言是举手之劳,于我而言,却是姑娘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们来日方长,他日姑娘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襄正郡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徐丹漾,这才离开。
“徐姐姐,你做什么了?”赵望舒问道。
“我没做什么,就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王爷,他的衣袖脱线了,我帮他缝好。”徐丹漾说道。
这的确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襄正郡王摆出受惠的姿态,还说了那番话,这的确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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