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有句话说得没错,她一死,你在军中只怕更艰难。”
“都软饭硬吃了,偶尔饭里夹点生不得体谅。”
在江主任撸袖揍自己之前,谢蕴从怀里掏出一只迷你热水袋,塞到江主任的手里。
江箬掌心一暖:“哪来的热水?”
“刚才去厨房灌的。”
谢蕴说着,催促起亲妈:“您赶紧歇着去,估计也睡不了几个时辰。”
至于她,身上还有任务担子。
姜氏留下遗言,让女婿给她摔瓦盆。
哪怕这样不合礼法,姜氏依旧坚持不许刘玢来当这个‘孝子’。
谢蕴倒是拒绝了,没拒绝成功。
因为这个事,江主任差点用眼神谋杀她。
谢蕴回到自己的房间,拿枕头当瓦盆演练了几遍,虽然她不信这种重男轻女的丧葬习俗,却也选择尊重。
然而——
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婢女啼哭,也没有报丧的声音。
摔瓦盆摔到后半夜的谢蕴,一觉睡到自然醒,等她来到主屋,又瞧见跪满门口的奴仆。
谢蕴进屋,对上便宜岳父那张熬夜后肾虚一样的脸,再往床榻上一瞥,果然,她家丈母娘的胸口还在起伏。
没多久,大夫拎着药箱来了。
为姜氏把完脉,大夫就与刘恒凑一块儿说悄悄话。
谢蕴主动挤了进去。
刘恒:“……”
大夫:“……”
该告知家属的大夫没隐瞒:“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如今的姜氏,吊着最后一口气。
这口气随时都可能咽下。
这话,当然不是谢蕴自己胡诌,是大夫第三天留下的。
也是在这一日,阖府上下挂起了缟素。
等到第四天,谢蕴发现自家小萝莉哭得没了眼泪,便宜岳父的眼袋能盛下一斤瓜子,至于江主任……没什么表情。
“难道是误诊?”
趁着用膳,谢蕴问亲妈。
江主任摇头:“误诊的概率不高。”
即使她诊断失误,那些大夫不可能都出错。
谢蕴道:“莫非是回光返照?”
姜氏回光返超的第七日,谢蕴提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岳母,你要不下床来走两步?”
太守府偏院。
梁姬听见脚步声,立即去迎辛媪:“如何?今日断气没?”
看到辛媪摇头,梁姬身子不由得一晃。
辛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娘子,你该好好歇歇了,这样等着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奴仆的声音——
“夫人起来了!”
“夫人她下床了!”
负责在府里奔走相告的仆人,话音未落,一墙之隔,响起老媪的惊呼:“娘子?娘子!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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