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哈尔口中披着层皮的恶魔。

等等，伯纳尔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这十有八九跟这两人有关啊。

船员有些惊恐的望着那两人。

麦克利船长心里也很不平静，他没想到这两人那么快就把伯纳尔带到了这里。

还是以这种方式。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视线落到哈尔身上。

挣脱不了麻绳的哈尔，哪怕是在地上爬，也要爬到伯纳尔跟前，双手被限制，就用嘴，一口狠狠咬上伯纳尔的喉咙。

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却浑不在意。

满脑子都是，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伤害他家人的魔鬼！

求生的本能，让早已重伤的伯纳尔发出求救的微弱声音，他想躲开，想一脚踢开这个咬住他喉咙的男人，可他根本无法使出力气。

最终，他瞪大着双眼，一脸不甘和痛苦的失去了呼吸。

然而，哪怕他失去了呼吸，哈尔也没有松口。

“够了，哈尔。”

麦克利船长忍不住出声：“他已经死了，死了。”

他不停的说着。

许久，哈尔终于松开了口。

一块肉从他松口的地方滑落。

血窟窿还在不停往外冒血。

“死了……”

哈尔喃喃，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太好了，这个恶魔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他像疯魔了一样，哈哈大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恶魔死了有什么用，我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啊！！”

悲伤将他紧紧包裹，他绝望的哭嚎。

麦克利心里也不好受，出声安慰：“哈尔，至少，你给她们报仇了。”

是啊，至少他报仇了。

伯纳尔死了。

他就算下地狱，也不会再怕，无法去面对自己的家人了。

过了许久，哈尔也勉强恢复一点情绪，他深深的看着麦克利船长。

“对不起……”

他颤抖着唇：“对不起，我不该为了报仇，拉上整船人的性命，对不起，麦克利船长，在我最绝望，最落魄的时候，你，还有船上一起工作的大家，都对我多有照顾，你们都很好，我、我不该……”

“哈尔……”

“船长，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请求你们的原谅，这是我犯下的错，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哪怕下了地狱，我也甘愿为此受罚。”

哈尔打断麦克利船长的话，哽咽着：“真的，对不起……”

这一刻，他是真心悔恨。

麦克利船长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他伸手给了哈尔一个拥抱。

他不会说什么原谅的话，就像哈尔说的，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也没资格代表其他人原谅哈尔。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哈尔一个拥抱。

给这个深陷绝望的男人，一个有点温暖的拥抱。

待平复好了心情，麦克利才起身，郑重的对白七七和雷明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救了这艘船，也救了这个男人。”

白七七没有接受船长的感谢，因为：“我没有救你们，也救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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