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
池礼张了张嘴,安慰道:“或许我可以帮您找找看?”
白祁勉力笑了笑:“不用了,他们曾经...”
白祁的神情有些哀伤,池礼也就此打住不再继续询问下去,他喝着茶,等白祁情绪好转。
池礼再睁开眼时,意识还未回笼,他盯着亭内的天花板,短暂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几秒后,他意识到自己是睡着了。
旁边的侍从见他醒来:“您醒了。”
池礼按着混沌的脑袋,眉头微蹙,他只记得他和白祁聊了很多,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白祁已经走了,旁边的侍从说白先生已经先回去休息了,还送上白祁特地为他准备的礼物,又引着池礼往门口走去。
庄园深处,一口天然温泉制成的池中,五官漂亮英俊的男人坐在池中,下一秒,一条蓝色的鱼尾从水中跃出,鱼尾随着男人的意识而动。
然而,细看就会发现无比瘆人的一幕。
男人腰身下的腿化成了覆盖着漂亮鳞片的蓝色鱼尾,本是扇形尾鳍的地方,却像蛇一样,只留下一个肉尖,连鳞片都没有。
光秃秃的像蛇一样的尾尖卷住岸边棋盘中身为“将”的一枚黑棋,向前挪动了一格。
棋盘中的白子自行移动,就在白子快要将“将”吃掉时,白祁忽然用尾巴将白棋的两枚棋子一一推倒,卷住黑棋的“王”直接送到了白棋领域的王的位置。
智能棋盘响起一阵无奈地叹息:“小祁,你又乱来,都说了,不可以这么玩的,你又违反规则了。”
如果有人在,就会意识到这道男性嗓音与帝国前皇帝的声音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模仿得十成像。
白祁语气骄纵,就像他过去他无数次和尧翮耍赖的那样:“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白祁的尾巴尖摁住那枚棋子,低喃:“这才是你该坐的位置。”
他丝毫没把它当成人工智能。
电子语音停顿了几秒,接着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好,小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规则为你而制。”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白祁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落寞。
“当然,我的小祁,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注视你,陪伴你,当你需要的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那你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然而它只能回答程序内早已设置好的问题。
“小祁,我一直都在。”
“是的,你在。”尽管白祁清楚地知道尧翮已经不在了,但他仍然无数次像现在这样或者像过去那样,撒娇、提问、与“尧翮”聊天。
在过去的近十年里,这一幕反复上演了上万次。
但它始终不能像真正的尧翮一样,回答白祁的每一个问题,满足白祁的任一要求。
侍从进来时,跪在地上擦去了白祁吐出来的血迹,正是上次为池礼包扎的那个侍从,侍从担心:“先生,你不能再动用你的能力了。”
白祁用能力探索了池礼的记忆,却遭到了反噬。
白祁只是抱着他的棋盘,一言不发。
而眼睫上凝聚而成的珍珠一颗颗无声滚落。
*
隔天,池礼用完早餐,司谨严忽然道:“今天和我去陆久那一趟,做个检查。”
池礼以为是去看他的旧伤或是陪司谨严去检查,没有多问,跟上了司谨严。
司谨严沉沉地看了池礼一眼。
池礼做完检查后,司谨严还没出来。
陆久的私人办公室,陆久拿着池礼的检查报告,眉头紧蹙,疑惑不解:“确实,池礼体内,你的那部分基因数值正在消减。”
陆久推测了几种可能:“alpha和omega之间几乎不存在不能永久标记的情况,除非任意一方属于腺体残疾。你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何况你是enigma,怎么可能标记不了身为omega的池礼。”
陆久又说:“池礼的身体状况,我也早做过检查,池礼各项机能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否则当初也不会通过筛选。”
陆久话音刚落,就听司谨严突然道:“如果他不是omeg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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