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仓被毁,唯一能桎梏司谨严的铁链也断了,现在没有能管控司谨严的工具,其他人又难以接近司谨严,陆久建议池礼先照看着司谨严。
至少从目前来看,司谨严在池礼身边时的状态是最稳定的。
这件事上司谨严倒是不拍即合,三步不离池礼,视线始终紧紧落在池礼身上。
池礼带司谨严回到基地中司谨严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门,池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台边。
司谨严依旧紧跟在他身后,尾巴尖如锁链般不紧不松地缠着池礼的脚踝。
池礼手中,玻璃质地的杯底轻轻碰击着窗沿,发出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响。
片刻后,池礼将杯子放好,开始脱身上的长袍,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需要他喊,司谨严就跟了上来。
池礼站在床边,回头看向司谨严。
如刚才在陆久办公室所说的,这的确是最快帮助司谨严恢复的方法。
然而,司谨严却不配合。
池礼释放出信息素,司谨严的信息素迫不及待地缠上,鱼尾绕着池礼的脚踝。
一寸寸,游移,滑腻的鳞紧贴更多温热的皮肤。
司谨严抱住池礼,吻他的唇,亲他的脸颊,耳垂…
但是,仅仅到此为止。
池礼眼神少了些清明,制止司谨严无休止的缠绵:“可以了,可以继续了。”
司谨严顿了顿,复而又重复着,不餍足地品尝珍宝。
池礼很快陷进去,然几番如此后,终是没了耐心。
他翻身将司谨严按住,于司谨严的鱼尾上,摁着司谨严的暗鳞,释放着大量的信息素。
安抚信息素能够缓解司谨严的症状,此刻,对司谨严而言还有别的作用。
司谨严耳尖都红了,鱼尾忍不住缠紧池礼,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池礼眉头微蹙。
僵持了片刻,池礼忽然想到什么:“害怕?”
池礼:“已经足够了,这次慢慢来,听我的,不会受伤流血。”
司谨严无言,忽然改抓住池礼的手腕,带离那片硕大的鳞片,又将池礼抱起,放在一旁。
两人并排坐在床沿,司谨严看了片刻,最后鱼尾勾住池礼的脚踝。
看着司谨严小满足的神情,池礼:“?”
“司谨严。”池礼神色复杂,看着几乎要和他隔出一道三八线,仅仅只牵着一点尾巴尖的司谨严,“没想到你失控后还有这种爱好,你现在是在和我玩纯情吗?”
司谨严勾着他脚踝的鱼尾晃了晃,带动着池礼的小腿也晃了晃。
满足的。
池礼额头青筋一跳。
“司谨严。”池礼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一沉。
审视的目光落在司谨严身上,司谨严眸子一敛,避开池礼的视线。
池礼掐住司谨严的下巴。
司谨严抬眸看向他。
池礼缓缓道:“司谨严,你恢复了。”
池礼看着司谨严的眼睛。
少去了野兽般暴戾的眸子,如镶嵌的两枚瑰丽金琉璃,司谨严睫毛纤长浓密但不卷翘,眼眸微敛时,蝶翅般的眼睫就如一层阴影般打在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如旋涡引着池礼深陷,池礼忽地一愣。
后知后觉,那两下不寻常的心跳被池礼压在心底,回过神松开手,未从情.欲中恢复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你的眼睛好像是好点了。”
失控下的司谨严连眼白都成了金色,彼时细看,眼白部分的金色已经消退了,虽然不明显,但与瞳仁的颜色相比确实淡了。
池礼质疑的话出口,然司谨严看向池礼的眼神无任何变化。
池礼正想开口再问,司谨严突然贴近他。
司谨严弓下身子,头枕在池礼的肚子上:“心跳。”
池礼一愣。
“不可以。”
“会伤到你。”
“…你们。”
·
池礼一人去了卧室外的沙发。
进入玻璃仓时,司谨严大概是因为失控,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后来也许是恢复了一些,司谨严不知为何察觉到了。
他能通过那个东西听到司谨严的“心声”,司谨严在未恢复的情况下,发现它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又或许是司谨严真的恢复了,在装傻。
卧室内,池礼正色地想告诉司谨严,这件事不可能。
池礼想让司谨严彻底恢复,其中有谨的缘故。他要让司谨严恢复,已经确定了,那就直至完成。下一步如何,池礼并不知道。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谨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但不是爱人的位置。而单论后来的司谨严,在池礼心中,或许有几分重量,又或许没有,池礼没去细究。
只是他们误打误撞,再发现时,已经是两根紧缠在一起的线,已经打了结,难解开了。
如现在在池礼身上的这个结。
因为池礼的沉默,鱼尾尖不安地小幅度摆动,偶尔击到地面发出沉顿的声响,空气中的信息素变也得焦急和不安。
这些情绪无一漏下地传递至池礼心里脑中,挤压成酸涩气愤难排解的一团。
如果司谨严是装的,那装得极像。
到最后,池礼什么也没说。
司谨严紧贴着他,闭着眼,池礼的安抚信息素依旧围着他,司谨严的呼吸也逐渐跟着稳定,信息素的躁动也平复下来。
片刻后,池礼才道:“我出去,你在这呆着。”
池礼往门外走去。
这次司谨严竟也听话地没有再跟上。
客厅内,池礼和陆久用通讯器联系,直接问:“什么时候能处理掉?”
陆久一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犹豫道:“这两天吧。”
陆久顿了顿:“司谨严怎么处理?他这段时间估计会一直跟着你。”
池礼盯着桌上的红酒,说:“这个事情我来处理,你尽快帮我准备好,越快越好。”
陆久叫住池礼:“等一下,池礼,我之前要和你说的,还没有说完...”
他顿了片刻,“你应该也大概猜到吧,我那个时候要和你说什么。池礼,人鱼的生长速度更快,这个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骗你。”
陆久尽量长话短说地告诉池礼:“所以,它或许已经进入了成熟期,提前取出,并不会对目前的它造成生命上的威胁了。”
“当然,我不能保证我推测的这些都是对的。”
池礼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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