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传庭的故事太具有杀伤力了。几乎一时之间引得有识之士人人自危。
只是先前好些读书人才被陈宏搜了书箧,各种不良书籍都有。现在爱闹事的那群读书人大都一屁股屎,几次想引发读书人罢课静坐的,都没能成功。
何况,这半年,杭州的漫画传了过来。那画面那刺激。这要是被陈宏搜走了就是真暴殄天物了。
很显然,以往读书人闹事是有名声好处的。现在名声没了。大家都知道一出去闹事,瞬间就会被东厂锦衣卫贴私藏淫秽书籍的大字报。
清流再想发动读书人,就必须要拿出点实际利益来交换了。或者能够火烧西交米巷,帮大家把藏在锦衣卫案牍库的罪证销了才行。
很显然,这对于刚上任的徐阶来讲,难度有些大了。在嘉靖朝动锦衣卫,实属是没搞清楚自己斤两。
但徐璠这次举报的事情非同小可,私调军队,这可真真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比大不敬什么的,严重多了。
也正因为严重,所以徐阶第一时间就难以置信。甚至邹应龙写的自辩信也说难以置信。会不会是被下套了呢?
徐阶可以冷静,但外面这些急于借此给高翰文以及厂卫定罪的读书人却不淡定了。
大家憋着一股劲,就等徐璠进京来带头呢。只要拱着让徐小阁老出面,那一切后果就有高个子顶着了。
算着日子该徐璠进京了。一大队读书人在良乡做等又等不到。
原来是深谙苟道的徐阶提前找人在天津就把自己儿子截胡了。然后隐匿行藏直接进徐府问话。
愣是没给那群借机拱火的,半点机会。
“父亲,你干什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都证据确凿了,还怕什么?人证物证,我们都不缺的”
徐璠跪在地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严世蕃好歹当了十多年小阁老才桀骜不驯,你这才几天,就毫无当初的谨慎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应龙都把实情告诉我。”
徐阶说完,就转手把邹应龙的信给了过去。
“认真看。看完回复我,两个问题,第一,你如何拿到如此确凿的证据?第二,你为什么强令邹应龙直接写信举报?
你若给不出个满意答案,今天是进京之日,也是你离京之日。往后就呆在松江,哪里都不准出去。”
数十年分隔,让徐阶有种看不懂自己儿子的感觉。当一个人愚蠢到令人费解时,有时往往起到让人琢磨不透的效果。
“哼,这小人竟然离间我们父子亲情,殊为可恨。父亲,你是不知道。你那好学生,哪里是去查高翰文的。他在杭州天天去经济大学堂读书,都快直接拜入高翰文门下了。他以为他做的丑事没人知道吗?”
“那王世贞是江南复古文学的领袖,当面说要召他当助教,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他怎么不在信里也说说”
徐璠气愤地说完,话赶话,噎住了,不停地喘气。
徐阶抬头思索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跪着的徐璠,突然问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一个书吏,是我们松江府的”徐璠顺了顺气,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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