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不觉得好笑。高大人,适可而止吧。你如果想活命的话”
杨公公知道高翰文对嘉靖最近搞的那一套什么上清紫府仙雷护佑国运的一套说辞表示鄙视,更看不上嘉靖摆出的一副万岁帝君的姿态。但这事可惯不得。
“好了,高大人,最后一个问题,入春后,宣府大同两处总兵就会一部分移驻河套了。年前的朝廷抵报,你该是看过的。你可有什么不费兵卒钱粮,却能够固收河套,甚至开拓西域的法子?”
很明显,既然活着就得要体现价值,给嘉靖这个既要又要的皇帝打工的时候到了。
“这”高翰文没急着说,只是不停地揉着膝盖,一脸的酸痛。
“哦,高大人请起。坐下详谈”
杨金水一边扶高翰文,一边又让外面的人进来。特别是书记官角色的岳百户。
“有两策,或许可行。”
高翰文提出的第一条其实是沿用俺答汗的成法了,就是在整个西北引入宗门。不拘是佛门,道门还是督门。特别是学俺答汗引入喇嘛教。
传统的教门花钱,让人失去斗志,减少兵员这些除外,最重要的其实是教门的聚集性。
只要是教门就得有聚集性的祷告。
只要这群草原的汉子不再逐水草而居,随遇而安,而是具有了固定的节日聚集性,没办法完全化整为零。那要聚而歼之就太容易了。
当然,聚集还有个好处,高翰文只能让杨金水再次屏退左右后才能告诉。那就是疾病传播。
以前的草原除了几个贵族一两年想起来会开会,其余不同部落内的人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样一种一处的疾病,只要不是恰遇征战部落合营,草原是能够自然消弭的。因为死完一个部落也就收工。
一旦有了聚集性,却缺乏基本的医疗救护,那么天花、痢疾、麻风、甚至鼠疫、新传来的梅病都能让草原大幅减员。草原的分散性是保证天灾时草原受损低于相邻的南方朝廷的关键。因为一个是大灾之后有大疫,一个可没多少疫情。这比不了的。
杨金水一听到鼠疫,看高翰文的眼神都不对了。很难以想象这样的坏种居然是一个学问人。既然先前这东西能逼得俺答汗西迁,那肯定是有效的了。此外,既然高翰文作为平平无奇的重多读书人代表之一都可以这么坏。那么先前的说话。士绅的阴谋就变得更可信起来。
高翰文的第二策就是钟黄花蒿。
这种草还是后世宣传诺奖时自己的。比较适合在沙漠种植,能固沙防沙尘暴。还能养羊,也能应对疟疾。当然是一身都是宝了。
“既然如此一身是宝,为什么要在河套西域甚至漠北种植呢?这不是便宜了他们吗?”
杨金水对这第二策倒是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这东西好是好,但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一旦集中开花就会引起过敏,届时将常人难以忍受,甚至毙命也不无可能”
“真有如此作用?”杨金水第一个就怀疑这东西真的假的。
“自然当真的”高翰文坦荡地回答道。
“只是这东西不过是秋季开花吧,想靠这三个月让那帮人不舒服就退去这不现实。而且说不定为了防止这三个月过敏,这些蛮子犯边更严重了呢?”
很显然,如果只能解决三个月的问题,这难以让杨金水满意。得找到一个让那边的人一年四季都过敏的植物才行。
刚刚还觉得高翰文如此坏种的杨金水,这一会儿自己坏种起来也是绝不逊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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