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妤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好奇。
“当然要气疯了,他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在他眼里从不起眼,大概会一生碌碌无为的小儿子,手里居然握着可以颠覆朝政的筹码。”
“他肯定不会乖乖写下让位的圣旨。”程京妤说。
傅砚辞笑:“当然不可能,做梦都不要这样想。”
所以他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关在寝宫里,用从前他母亲的那种死法,却又不会一下子杀死他。
而是在他每日的药膳里,放入侵蚀人神智的药物。
但是傅恒比他想象的还要脆皮,不出一两个月,整个人就已经浑浑噩噩。
他见着傅砚辞,总是指着他,言辞激烈的怒骂:“你跟你那个妖精母亲有什么两样?”
“当初她凭着那张脸,到处招摇,以为朕不知道吗!不管是太监,还是朝臣,都爱往她脸上看!”
“她以为自己多无辜,无辜的话,会给朕招惹这么多背地里的嘲讽吗?”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傅恒说出来,将错全部都推诿到一个女人头上。
竟然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就动了杀心。
任由这身宫里所有如狼似虎的人,将她折磨致死。
又冷待了她的儿子这么多年。
傅砚辞那个时候跟傅恒说:“你真不是一个男人。”
即便是这样,他其实也没有想要真的杀死傅恒。
但傅恒自己作死,暗中联系了傅砚墨,要他带兵围困皇宫。
傅砚墨更蠢,真的来了。
彼时傅砚辞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局,他也没有那份心思赶尽杀绝。
只要安分一点,成王败寇,还是有命活的。
但如果非要往他鼻子上蹬,就不好说了。
那一夜,整个皇宫都被火把点亮,他就站在太和殿高高的台阶上。
傅恒被他捏在手里,指着傅砚墨问他: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觉得这个蠢货比我有用吗?”
“朕不该生下你!”傅恒恨得双目赤红:“将李玉舒弄死的时候,也该将你一起弄死!”
事到如今,他在意不了皇位究竟是谁坐,只是咽不下被傅砚辞掌控的那一口气。
从来没有放进眼里过的庶子,年轻荒唐,头脑一热,剩下的孽种,居然在他身边卧薪尝胆这么多年。
输给他,傅恒当然不服气。
“我不见得会死,但你既然提到了她,”傅砚辞眼中杀意漫天:“就拿你的命去赔她。”
傅砚墨在下面喊:“孽子要弑杀父皇,他手段阴诡,你们还不快去拿下他!”
亲兵叫嚣着往上冲,不过几乎没有什么用,御林军轻松就能格挡。
傅恒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一把刀,要刺向傅砚辞,不过刀尖还没靠近,他已经被傅砚辞的亲卫一刀贯穿胸口。
“可以说是我杀的,但确实不是我动的手。”
程京妤没想到是这样,她又问:“那傅砚墨呢?”
“他是。”
“他拉开一张弓,箭羽点了火,要朝我射过来,我的箭更快而已。”
到死,傅砚墨都没有闭上眼。
从那以后,傅砚辞坐上皇位,但暴戾之名也一起做实,弑父杀兄,心狠手辣。
程京妤不觉得他心狠:“那这次,为什么要将我送回西楚?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我不在乎骂名,”傅砚辞说:“但我不想你跟着遭受天下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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