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妖僧伏诛(1 / 1)

【他是在看我吗?】

【不是在看我吧!】

乔宛姝在心里打着鼓。

她总觉得那双狭长的凤眼隔着窗纸,都能直直看穿到她心里。

【没事的,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虽说造诣不错,还精通推演之术,但也未必就能看得穿我。】

【否则,早就该拆穿我了!乔宛姝,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乔宛姝一直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有些后悔自己往窗边凑什么热闹了。

这时候就该老老实实地缩在床上,等外祖父他们安然归来!

陈老将军见弘祯一直盯着禅房看,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这妖僧发现姝儿的不凡了?若是他给宣扬出去,岂不是要给姝儿,还有乔家惹祸上身?”

“不行,得想个法子让他闭嘴!上次因为老三找来江湖术士行巫蛊之事,乔家已经被陛下盯上了。”

“这回要是经过弘祯的口,绝对能坐实姝儿是妖孽的罪名!可比那个什么方烟儿的,管用多了!”

老将军眼中凶光一闪,已经动了杀心。

妖僧食人,证据确凿。

人人得而诛之!

那他现在动手替天行道,别人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弘祯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陈老将军,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杀意,眼神却反而更幽深莫测了。

“小僧研习佛法多年,自有精进所成,虽不为世间伦理所容。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且,小僧先腆有神通,推演所得即为天机。凡事皆有天命,众生不得违抗!”

“妄图逆天改命者,不容于世,必死无疑!”

这番话听得乔家众人都心惊不已。

尤其是乔宛姝,更是确定弘祯知道了什么。

【完了完了,这回我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该死的妖僧,他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想拖着我这个小可爱当垫背?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我又没害过人,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这也有错吗?】

她的心声让人听得无奈又心酸,乔璟越更是直接对弘祯呵斥道:“无耻妖僧,巧言令色!太平盛世无裹腹之忧,你却食人,还腆为佛子?”

“今日我必替丧命于你口中的冤魂讨回公道!”

他说着举剑就想上前,却看到弘祯忽然从僧袍中掏出一柄短剑来。

“何为佛,何为魔?又有多少终生丧命人之口,谁来为其讨还公道?”

弘祯大笑几声后,又喃喃地说:“天有道,欲乱其道者,必不得善终!”

“小僧先行一步,前路等你啊,小施主。”

说完毫不犹豫地举剑自戕!

漫天血雨染红了众人的双眼,陈老将军几人也忍不住看向禅房。

他们都直觉地认定,弘祯最后一句话所指,是乔宛姝。

但她是他们的宝贝,更是乔家的福星。

即便知道些会发生的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被谋害。

所以几人也默默下定了决心,不管弘祯怎么说,他们都会誓死保护好自家的宝贝。

翌日,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传来。

隆福寺德高望重的弘祯大师,居然是个食人恶魔!

在寺庙的桃林中发现难以计数的累累白骨,其上都有被啃噬过的痕迹。

寺庙厨房的地下冰窖中,更是还冰冻着大量的人体残肢!

是乔相家人和陈老将军去进香时发现端倪,一举揭发出来。

弘祯那食人恶鬼在东窗事发后,已经畏罪自戕!

这件事引得京城中人心惶惶,更有不少人家亲人多年未归,到今日才惊觉,或许已经命丧弘祯之口。

街头巷尾都是惊惶万分的百姓,更有些宅院中传出痛苦的嚎啕哭声,那都是受害者家属惊闻噩耗后的不可置信和悲痛。

混乱的人群中,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贴着墙根匆匆走过。

她来到一座大宅的后门,小心翼翼地左右查看了一番,这才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

一句平淡至极的问话,却让她当场僵在原地。

“怎么,出门一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女人摘掉面纱,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绝美容颜,赫然是本该在家禁足的方烟儿。

“夫君的声音,妾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是妾刚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心中惊惶无措,才会……才会……”

柳湛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够了!你被陛下下旨禁足在家,却胆敢私自偷溜出去?就不怕被人看到捅到陛下面前,带累我一起被陛下治罪吗!”

方烟儿慌忙跪下,急切地辩解道:“夫君息怒,请听妾解释!妾自身怀有孕后,日日反应都极重。尤其近日总嗜好各种刁钻的口味。”

“府上虽然精心照料,但却总不是妾想要的味道,这才……这才忍不住溜出去,想亲自寻找。妾有精心乔装打扮,并注意是否被人跟踪盯梢的,夫君信我!”

她说话时又故意捧着小腹,提醒柳湛她还有孕在身。

“有孕?”

柳湛瞥一眼她的小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现在的月份,正是最该谨慎小心的时候。而且偷溜出府,今天也不是第一次。”

“方烟儿,你这么奔走劳碌,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方烟儿表情一僵,支支吾吾地还想解释,柳湛却挥手道:“来人,把人带上来,帮方姨娘好好回忆一下曾经做过的事。”

很快,一个穿长袍的男人被推搡着走过来,扑倒在地瑟瑟地抖着。

方烟儿看清他的面容后,勃然色变。

那人,赫然是曾经被她买通,伪造假孕的那个大夫!

他对着柳湛磕头不止,嘴里不住地喊着:“柳大人,小的是被逼的啊!是尊夫人给了小的一笔钱,还威胁不配合她,就要小的家里鸡犬不宁!”

“小的家里还有七八口人,指着小的的营生过活,实在不敢不从。还望大人饶命啊!”

方烟儿手脚冰凉,惊诧地看着柳湛。

到底是哪儿露出了马脚,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

怎么,让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柳湛慢慢走过来,俯身猛地揪住方烟儿的衣襟,将她半拎了起来。

“贱人,你骗了我不说,还敢在陛下面前演戏,这是欺君,不是儿戏!”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死这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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