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样？”

【会……这辈子，再也无法使用魔法。】

系统的声音有些犹豫，还是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情况太差的话……会因为魔法元素暴动，冲破体内的血管……】

【……七窍流血，死亡。】

……会死？

【按理说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才对，他都知道强行冲破魔法禁锢的方法，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果……】

“不行、不行……”

艾瑟西赶紧去抓白戎的手，眼角渗出泪来，“我不痛，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白戎，你听我说……”

白戎试着深呼吸冷静下来，他通红着眼与艾瑟西对视，抬手去擦艾瑟西的眼角，“在哭……吗？”

“……轻一点、轻一点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出了点问题，来的太晚了……”

“是我来的太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治好你……”

白戎抖着手强装镇定。

他已经说了太多太多的‘没关系’，他将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离艾瑟西再近一点，如果他今天被注射的不是禁锢魔法的药物，如果他更强大一点……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是他的过失、是他的过错……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他浑身的皮肉都像被揭开一层似的，清晰暴露在寒风中，被无可避免的疼痛侵蚀殆尽。

“对不起……”

所有话像是被揉捻成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摊开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艾瑟西想说话。

他想说他不痛。

他想说不怪你。

他想说你来的一点都不晚。

所有话，甚至系统，以及他所经历的一切，他都想告诉白戎，因为他是真的不痛。

可他越听白戎的话，越是是被这样万般珍视着，心口就愈发泛起细密的疼。

原来被人诊视，是会想哭的。

都是他的错……

是他忘记了他的身后还有白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这样从一开始就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人。

这个人总会治好他的伤，总会逗他开心，总会教会他生的道理，将他拉出深渊。

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总是不奢求什么。

只要是他想要，只要对他好，所有所有、他都会给他。

珍贵的魔法石，天价的金钻，指引他方向的萤火虫……

在所有人为了颜面抢夺他的时候，只有这个人注意到他脚上的伤。

只有这个人会在乎他为什么受伤。

只有这个人，在乎他。

但是……有一个人就够了。

艾瑟西抓住白戎的手，在上面落下虔诚的吻。

所有淡绿色的魔法元素在瞬间消散，像是被这样一个吻惊散的蒲公英。

连同白戎极近的呼吸声，也在刹那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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