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大宗伯。
那个土地庙,竟然是被这个老者砸的?
“为什么?”叶雪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这个土地庙很灵吗?你还把庙砸了?”
大宗伯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有些发虚地说道,“我是在砸了土地庙之后,才发现这座庙很灵的。”
“这座庙在的时候,我们周围的几个村都是风调雨顺,我们以为是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大宗伯叹了口气,“刚好那段时间流行破除迷信,我就以为村子里世世代代供奉的土地庙也是牛鬼蛇神,当时一个冲动,就带着一群人,把那个土地庙给砸了。”
“在这之后,我们这些人才发现,原来这个土地庙一直在护佑我们,自从土地庙被砸了之后,我们这个村子几乎每年都要遇到旱涝的灾情,虽然不严重,但是我们村子的粮食收成自此之后大降。”
“而土地庙砸掉之后,留出来的那片荒地,也有人尝试去种地,但是也跟你们说过了,那块地根本种不了东西。”
“所以我们都觉得这是土地公对我们的惩罚。”大宗伯重重叹了口气,“只是我们的错已经铸下,再想去弥补也不行了。”
大宗伯说完之后,现场的气氛十分沉重。
“那老人家,您能说说当时那个土地庙的样式吗?”计言问道。
“那个庙就是很普通很小的土地庙,四面墙,然后一尊土地公的泥身,一个香炉,就没有了,我们每次去朝拜土地公的时候,那个庙里根本就没有站人的地方,三个人进去都有些挤了。”
“我们朝拜土地公都是只能在土地庙外给他老人家上香,现在想想我们当时真不是东西啊,土地公就占了那巴掌大的地方,我们都要去把他老人家的庙宇给拆了。”
“土地公不再保佑我们也是我们罪有应得,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祸害了当时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遭罪。”
大宗伯说到这里,眼角中闪过了一丝泪光。
怪不得大宗伯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内情。
半晌后,计言几人离开了村子。
“计师傅,校园的情况会不会跟土地庙被砸有关系?”叶雪目光灼灼地问道,她觉得可能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原因。
“基本可以肯定了。”计言说道,“土地庙一砸,这片土地就变得荒凉,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凑巧,一定有因果关系。”
“但是我仍然想不通一点,那就是那个土地公倒地是何方神圣,这都过去了将近五六十年了,再厉害的气场也散的差不多了,怎么会现在还留有这么多煞气。”
虽然这次并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但是找到了一个调查方向,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调查当时这个土地庙的事就好了。
天色渐晚,徐村想设宴欢迎计言,但是被计言婉拒了。
现在的计言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回到酒店之后,计言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个布袋。
布袋里装的是功德泥,但是最近先是对付了那个巫蛊娃娃,今天又在充满煞气的校园里待了一天,功德泥上面的刚正气场已经被消磨了一些。
毕竟只是消耗品,计言也有些无奈。
等找个日子,去秦昊海那里找一个好点的防身法器吧,就算他是风水师,在煞气的环境里不容易受到影响,但是有一个护身的法器总比没有强。
计言突然无奈一笑,什么时候他也开始思考这么多了。
第二天,酒店的房门敲响,计言打开门,看到了叶雪和徐村两个人在外边呆着。
“计师傅,我拜托我在档案局的朋友找到了当时的报纸。”徐村说着,将一张打印出来的报纸展示在计言面前。
徐村当然不可能把报纸原件拿出来,那东西算是半个文物了。
不过这张打印出来的报纸复印件也十分清晰,足够用了。
计言看着报纸上面的信息,开始仔细阅读。
这张报纸上,用了副版头条的位置,详细报道了土地庙被毁的情况,新闻报道的内容无非是什么新时代新气象之类的评论,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简单介绍了土地庙的情况。
这个土地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是本地的一个乡绅家族出资修建的。
后来这个土地庙就越来越灵,香火也越来越旺盛,直到几十年前。
同时,这篇报道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本来就受限于年代问题,在当时的报纸上就很糊,此时计言手中的又是复印件,就更加糊了。
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张照片上的东西。
这照片上一个约莫三米见方的小庙宇,一尊一人高的土地像正立在寺庙的中央,面前摆着上香的香坛。
整个土地庙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任何一丝亮眼的地方。
“这照片似乎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叶雪嘟着嘴,小声说道。
计言看向了照片的其他地方,在这张照片里,除了能看到土地庙之外,还能看到一些当时的地貌。
果不其然,在土地庙还存在的时候,这里的环境相当不错,各色植物在这里郁郁葱葱的生长,好一派勃勃生机的景象。
突然,计言眼前微微一亮,他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在照片的一个角落,他看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那是一个浅浅的水潭。
这个水潭正位于这个土地庙的前方,看方位应该是南方。
“正南方有一个水潭?它的水是哪里来的?”计言有些惊讶。
“计师傅,山上是有水源的。”叶雪低声说道,“之前我不是在学校挖了水脉并且在里面放水吗?那次放的水就是山上的山泉。”
计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个水潭可能有问题。”计言直截了当地说道。
叶雪疑惑地看着计言。
然而计言并没有解释,他也只是觉得这个水潭有些不对劲。
一小时后,三人再次来到了村子里的大宗伯家。
“三位贵客今天怎么又来了?”大宗伯有些疑问。
计言直接开门见山,“老先生,我想问一下,照片中的这个水潭是什么情况。”
说着计言把报纸递给了大宗伯。
大宗伯看到了这张照片,愣了许久,然后轻轻地用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照片,“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可以在梦里以外的地方看到这个土地庙。”
大宗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这个水潭,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个水潭的水是哪里来的。”计言问道。
“水?”大宗伯稍微思考了片刻,点头说道,“这里的水是山泉水,在土地庙周围有一条很长的水道,打通了四个水潭,这个水潭的水就是来自于山泉水。”
“四个水潭?”计言惊呼。
“怎么了?”大宗伯看到计言这个表情有些诧异。
“老先生,您能跟我说说这四个水潭怎么回事吗?”
大宗伯呵呵一笑,“这四个水潭有什么说的,就是四个水潭啊,分别位于这个土地庙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照片里的这个水潭,看形状应该是南方的那个水潭吧,我小时候还在这个水潭里洗过脚。”
“您是说,四个水潭的形状还不一样?”计言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
“对,”大宗伯哈哈一笑,这水潭可能是当时他们随便挖的吧,水潭的形状都还挺随意的。
计言眯着眼,对于大宗伯这句话不敢苟同,什么叫水潭的形状很随意。
说不定水潭的形状是故意设计的。
“那,老先生,您能把这四个水潭的形状画出来吗?”计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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