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各行各业的东家,大多都是逍遥道人的旧相识。
欧阳絮见她哥一副备受打击的可怜儿样,又有点不忍心了。
于是安慰道:“表哥别灰心啊,其实你还是有优势的。”
“我告诉你,想要让一个女孩子觉得你可以托付,首先你得懂她,不用她多说你也能明白她的心思。像玄姐姐这样的高岭之花,心思就更难猜了。”
“可你发现没有,你们俩总是很快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之前在太白山,我总觉得玄姐姐早就知道你要带我们去找那个洞。如今玄姐姐要玩儿这招叫他们哑巴吃黄连的釜底抽薪,你也是最快反应过来去配合她的。”
“平时你文绉绉的来两句听不懂的话,我这个当妹妹的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玄姐姐就接着你的话继续打哑迷了。你呢,明明玄姐姐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表情,偏偏只有你能感觉到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不能招惹。”
“这样看,你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顾行云闻言,两指摩挲着白瓷杯壁,若有所思。
半晌,煞有其事道:“那会不会因为我们两个是同一种人?”
欧阳絮露出期待的小眼神,“哪种人?”
顾行云:“聪明人。”
欧阳絮:“……”靠!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是在说她笨!
啊啊啊兄妹情尽了!
真的尽了!
……
事实上,这情也就尽了五天。
因为他们到皇城了。
更因为赵羽把玄葳费尽心思收集来的罪证呈给皇帝老头后,得到的除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还有一个特殊任务——
蒲州槐县,祭祀求雨。
常言道,愈是坏的预言,愈是要成真。
旱灾到底是发生了。
赵国东边临海,情况不算严重。
可西部州县的急奏一封封雪花一样飞到龙案上,天天沉迷炼丹的老皇帝总算是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几天上朝,大臣们七嘴八舌,有用的话没几句,无用的屁倒是放了很多。
最臭的屁当属明里暗里要他下罪己诏。
他这一生,年轻时亲临沙场,中年时励精图治,老了也未曾犯下多大过错,便是和国师学炼丹也是为了长寿,能治理这个国家久一些而已,何至于要罪己!
他下朝就在御书房把几个大臣叫过来骂了一通,然后单独召见了国师。
次日上朝时,皇帝一上来便颁布了旨意,要在皇子中择一人代他去旱情最严重的蒲州一带祭祀求雨。
表示国师算了风水,测了吉凶,合了八字,最适合的人选是刚回来没几日的赵羽。
最后还要加一句:心诚则灵。
这话就说得很有艺术。
心诚则灵,逆否命题为:不灵则心不诚。
换句话说,要是求不来雨,那就是你心不诚啊!和我可没关系!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编乱造!”欧阳絮接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气炸了,“凭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就要把所有责任推到长虹大哥一个人身上,他们想得美!”
“玄姐姐,我看那个国师根本就是个招摇撞骗的,你一定有办法揭穿他的对不对?”她眼巴巴地扑在玄葳大腿上。
玄葳淡定地喝了口茶,“他的确是个骗子,不过是个有几分本事的骗子。”
欧阳絮:?
顾行云自然而然地开始解释:“意思就是,他的确骗了皇帝,即使三殿下去了也求不来雨。可他就是算到不会有雨,才让三殿下去的,所以他很可能是其他皇子的人。”
欧阳絮:“什么?!那长虹大哥绝对不能去啊!去了就中计了!”
玄葳:“不,他得去。”
欧阳絮:?
顾行云和玄葳对视一眼,勾唇道:“若是不去,还怎么将计就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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