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衍垂着眸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脸颊,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宁玄衍恢复了自己真实的身型。
他揭开翠心的面皮,一张妖艳绝伦的面庞瞬间露了出来,高挺鼻梁上的那颗痣更添了几分妖异感。
宁玄衍拆掉属于翠心的头饰,如瀑的长发落下,直至腰际。
而另一边的浴房中,陆忍忍着内心的躁动抱着温妤仔细清洗一番后,给她穿好衣服,又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床上。
流春走进来道:“陆将军,圣上传来口谕,召您进宫。”
陆忍盖被子的手顿了顿:“知道了。”
“公主累坏了,让她好好睡一会,不要吵醒她。”
最后掖好被角,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来到皇宫,皇帝正在喝茶,他眼睛盯着桌上的画卷,似乎在思考什么。
“微臣陆忍拜见圣上。”
皇帝抬起眸子,将茶杯缓缓放下,片刻后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回北阳关了?”
“回禀圣上,微臣心有所依,决定留在盛京城。”
皇帝闻言又问道:“听说陆将军昨夜留宿在公主府?”
陆忍听到这个问题,自然知道皇帝将他召进宫来的原因。
他掀开前袍跪在地上,面上闪过一丝温柔之色,语气却沉静无比,十分坚定:“是,微臣昨夜留宿于公主府,已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
陆忍的话音刚落,一盏茶杯便摔落在他膝边,碎裂四溅开。
皇帝的质问声十分冷沉:“陆忍,你可知罪?”
“微臣不知。”
“未与皇姐有夫妻之名,却偷行鱼水之欢,有了夫妻之实,还说不知何罪?”
此话让陆忍沉默了片刻,他缓缓道:“未有夫妻之名便亵渎了公主,微臣知罪,但微臣不悔,请圣上责罚,一切罪责微臣都受着。”
此话一出,大殿中静了下来。
好一会后,位于上首的皇帝叹了口气道:“朕也知道皇姐的德行,可是皇姐强迫于你?”
陆忍闻言眉心微蹙:“公主并未强迫微臣,是微臣觊觎公主已久,昨夜之事实乃微臣情不能自已。”
皇帝道:“所以你是自愿的?”
“是,一切皆是微臣自愿。”
“不。”皇帝一字一句道,“朕问的是,没有名份却留在皇姐身边,可是你自愿的?”
陆忍闻言捏了捏拳心,又很快松开:“一切皆乃微臣自愿,就算无名无份,微臣也是心甘情愿留在公主身边。”
皇帝又道:“话不要说太早,以皇姐的性格,以你陆将军的骄傲,如若皇姐以后要宠幸别的男人,你又待如何?”
陆忍低声道:“微臣既已留下,便表明了微臣的态度。”
皇帝审视着陆忍,语气严肃:“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如若日后你因皇姐宠幸了别的男人而生了怨怼之心,可不要怪朕今日没有劝你。”
陆忍拜道:“圣上此番苦心,微臣知晓,多谢圣上成全。”
陆忍离开大殿后,看着阶梯下的雪地,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彼时的他跪在阶下,并不想与这位长公主有过多牵扯,而现在的他,却只想拥着长公主从黑夜到天明。
贪过欢的人如何能不再祈求夜夜贪欢?
就像恶龙只想日日夜夜守着它的宝物,寸步不离。
但圣上有一点说错了,他是有名份的,公主亲口承认的名份。
昨夜被翻红浪间,陆忍手指插进温妤的十指间,按在她的耳边,红着眼问道:“微臣要做公主府里最大的。”
温妤双眸迷离中,断断续续道:“什么、什么大的小、小的,都是平、平等的……”
陆忍闻言停了下来,语气十分委屈:“微臣不要平等,微臣要做最大的。”
温妤难受的紧:“你做什么停下来?”
“公主,微臣要做公主府里最大的。”
“你别停下来啊……”
陆忍啄了啄温妤的唇角:“公主,答应我好吗?”
“好好好,你是最大的,乖一点好吗?”
陆忍眼中闪过笑意,罗帐中再度溢满春色。
而此时的医馆中,昏迷中的林遇之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丞相大人,您醒了?”
太医一早便过来查看林遇之的情况。
林遇之闻声,眼前逐渐清明起来,他微微扭过头环视一圈,却没有见到想见的身影。
“丞相大人在看什么?”
林遇之喉咙干哑的可怕:“没什么。”
太医替他把完脉,笑道:“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林遇之的表情很淡,对于太医的话不为所动,只道:“回丞相府。”
太医面露不赞同:“您才刚醒,不能随意挪动,等伤养的差不多了再回府也不迟。”
“不用。”
“丞相大人,听我一句劝吧,昨夜长公主为了让您退烧可是忙活了好一段时间,还一直等到您退烧了才离开,您还不好好养伤,长公主岂不是白费了一番苦心?”
林遇之闻言顿了顿。
“公主她……”
“对呀。”太医急着抢答,“公主还哄着您喝药换药呢,您要是坚持回府导致伤口破裂,岂不是……”
太医话音未落,便见林遇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活像见鬼了一般,话卡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了。
林遇之垂眸,语调轻轻:“原来那不是梦……”
只是不知为何,两腮处说话时竟疼的厉害。
“丞相大人,您就安心养伤吧,长公主交代了,一定会将您照顾好的。”
林遇之微怔:“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劳烦公主照顾微臣。”
太医:……
他该说什么?他就是个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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