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子弄死了冯怀古,也没有个搭把手的,她一个人势单力薄。”
“就算让她拿到了里边儿东西,又怎么样?她身上带了多少吃的,能熬多久?咱们就慢慢破这里,拖个一两天,两三天,无妨。”
“真要是过不去,咱就等她差不多要死了,我再进去找,不过我觉得嘛,这老娘子不会甘心等死,她会自己冒头的。”
我一怔。
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当局者迷了!
老龚想的更深远,是啊,这水底的墓,哪儿还有什么洞口能出去?
丁芮朴跑了又怎么样?
她不一样要回来吗?
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真就这么简单,能守株待兔等她死?
忽然间,有个阴阳先生猛地往前一步!
竟然走过了雕像界限!
嗤的声响中,第一道相对的栾候雕像,喷出黑烟。
那黑烟猛地裹向阴阳先生,他当即七窍流血,重重栽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另外有人想探出手去抓他回来,吴金銮的反应速度飞快,一把擒住另一人肩头,将他往后一拽!
“后退!全部后退!”吴金銮低吼,显得紧张万分,其余人的神态更毛骨悚然。
神道里的老龚却僵住,一双眼珠转得飞快,似是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姜驹怎么会突然往前走?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有任何发现,都要我们一起沟通之后,再商议是否尝试?”吴金銮额头上青筋直跳,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还有惊怒。
其余六人茫然不安,有人说:“不知道啊……姜驹没有说话,他一直在观察,突然就往前去了……他是不是觉得一定正确……想要出个风头?”
“不,是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在我心底猛然滋长,更为浓烈森然。
我往前两步,驻足在雕像近前,没有再往里,取出来四规明镜,照在了那姜驹的尸身上。
嗤的一声白烟冒起,随后一道青影骤然飘出。
赫然是先前丁芮朴操控的鬼,它双颧的位置空空如也,是两个血洞!
后方的老龚骤然上前,嘴巴猛地张大,往里一吸!
宛若长鲸吸水一般,那青影就要被老龚吞入口中!
异变再度突生,悄无声息,那些雕像后方窜出数道青影。
没有鼻子,没有下巴,没有额头,甚至还有头盖骨被掀开的,总之,没有任何一个头脸正常的鬼。
他们瞬间迫近在老龚身周,擒住老龚胳膊,腿,狠狠一撕!
顷刻间,老龚四分五裂!
他们作势就要将老龚的魂魄吞下。
而老龚的头颅歪歪扭扭在一截身体上,他脸上瞬间出现细密经文。
嗡的一声,他其余部分的魂体崩溃四散,脑袋化作一缕烟气,骤然朝着我射来,钻入我身上背包中!
“有机关,居然还有鬼……”吴金銮阴沉着一张脸,低喃道:“此地所葬之人,在明面上留了路,实际上是一条死道,这下方看似能一马平川,可机关杀人,人不往前,就是鬼杀人……”
“不,这些鬼,是丁芮朴的。”我打断吴金銮的话。
吴金銮满脸震惊。
一时间,好似形成了对峙。
神道里的几个青鬼,我们外边儿的人。
“老娘子控制鬼物,还养鬼,真没想到哇,她居然瞒过了玉胎道场,罔极道场,冯怀古也骗过去了。”老龚再度出现在我身侧,不过并非是手脚健全,只剩下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头了。
“养鬼吗?”我目露深思。
“它们太急了,老娘子太急了,想要弄死我们,却殊不知,多等上两天三天,我们也乏力倦怠的时候,鬼再动手不迟。”老龚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先前以为我失足了,算错了,她也一样着了急。”老龚再度恢复了镇定。
“可她养鬼,是肯定骗不过其他大先生的,这里边儿有问题。”吴金銮显得很迷惘。
其余先生同样点头,有人说:“玉胎道场,以化解阴胎真身怨气,将其供养驱使,他们对怨气,格外敏感,陶明易不可能不知道,罔极道场更是镇鬼闻名,除非他们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吴金銮点点头,补充:“虽说我认为他们对丁芮朴的态度不寻常,但那也是妖颜惑众,若非是丁芮朴所作所为,恐怕,我们也得受其影响。”
其余先生面色都无一例外变得慎重。
“她,没有养鬼呢?”
我微吐一口气,思绪定格下来。
“也不可能……这就是天然的矛盾……”吴金銮当机立断的摇头。
“她的脸,不是自己的!”我再度开口,斩钉截铁。
并且我还抬起手来,指着神道里的鬼。
那些鬼并没有一直和我们对峙,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却清楚,他们肯定没走,只是藏匿在阴暗处蛰伏了。
“嘶!”
老龚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出那么完美的骨相?”
“可如果,她的骨相是夺来的呢?”老龚反应的速度飞快。
“颧骨,眉骨,鼻骨,下颚骨,额骨……还有天灵……”
“夺了骨,鬼便缠身?”
老龚说着,还不停的咋舌。
“不,还是不对,鬼缠身,是要索取,是要索命,鬼没有索命,反倒是在帮助她……那就是,他们自愿给出的骨头?”
“缠身,是护身?”
“可……为什么?”老龚眼皮子不停的痉挛着,饶是“吃多识广”的他,都陷入了思维困境。
更别提其余先生,只有面面相觑,吴金銮更不停冒汗。
我心跳一样很快。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观点,这是我发现的细节,老龚完善了推断。
“他们先前说过,要信她!”我再度开口,还说了自己和丁芮朴面对面,并打了丁芮朴一掌,她还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的细节。
“看来,问题出在老娘子本身了,她凭借骨相吸引了先生,是外在,外在是后天生,看来,她还有先天的内在啊。”老龚舔着嘴角,他显得兴奋起来。
“喜欢外表的总是庸俗,内里的特殊才真的让人想要探索,摸排。”
我不好说,老龚的这番话,总让我觉得不自在,不舒服。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点。
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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