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有些窘迫的何老，一旁的龙老总算找到反击的机会，冷笑一声，道。
“原来是不懂装懂啊，我还以为老何你真看懂了呢！”
何龙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语气自若。
“那也比某些人强，看到一半就都不懂了！”
而眼见两位院士又要开始拌嘴，许昌明当即出声，阻止了这种趋势。
“何老，还有龙老你们觉得哪些地方有问题的，尽管提吧。”
“晚辈写的可能是有些太简陋了。”
听到这话，何老也顾不及和龙老拌嘴，当即便走到黑板前。
随后，他一点都没有客气，接连指向了数处地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暂时……就先说说这些吧……”
饶是脸皮子厚的不行的何老，在说完后，脸颊亦是有些发红。
显然，他刚才说的一些，数量其实并不少。
不过，许昌明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微微一笑，自然道：“那就先讲一讲这里吧。”
他手指向何老提出的一处推算过程。
那里正写着一个小小的“易知”……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清了清嗓子，随后脸色认真，语气轻缓而清晰，开始给几名院士讲解起来。
一旁，何老听着他的讲解，如痴如醉，整个人飘飘然好似要羽化登仙。
即便是龙老三人，眸中亦是不时闪过惊奇，震撼，纷纷被他的奇妙的解题思路所折服惊叹。
一个时辰后。
随着许昌明讲解结束，在其他三名院士“杀人”一样的眼神压迫下，何老才是有些意犹未尽地闭嘴，没有再问出新的问题。
虽然验证NS方程的真伪很重要，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何老又没有独自验证真伪的能力。
龙老三人自然是不能再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
“小昌啊，你的思路真是天马行空，老头子我佩服！”
何老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语气感慨，看向他的眸光充满了慈爱。
龙老三人亦是点点头表示对他这话的赞同。
年轻人的思路就是活跃，不按套路出牌。
老何难得地说了一句中听的人话。
“不过，小昌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一成果发表到顶刊上？”
“说实话，如果单靠国内的力量，没几个人有资格与能力验证你的推算结果。”
“但如果你将这份成果发表到顶刊上，全世界的大数学家都会闻讯而来，自愿为你验证这一结果！”
“另外，如果最终验算结果为真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是有些激动地说道：“那你的名气将传遍全世界！”
“而且，下一届，也就是2014年的菲尔兹奖，非你莫属！”
“一旦你获奖，将填补我国在菲尔兹奖上的空白！”
“如此一来，不仅能极大地振奋我国民众自信，而你也将彻底成为我国数学界的一座顶峰！”
何老话音落下，龙老三人脸色皆是一变，眸中既有着激动亦有着一丝隐藏极深的担忧。
不过，他们没有开口表明立场，而是用复杂的眸光看向许昌明，打算将决定权交由他自己来选择。
只是，令几位院士没想到的是，许昌明回答地很迅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当然是不发！”
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说道：“如果我要发表的话，早在留学期间，就可以寄给《自然》或是《科学》这两份顶刊了。”
“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我的论文，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才这样做呢”
闻言，何老蹙紧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小昌，这是为什么啊！”
“难道你不知道NS方程到底意味着什么么？”
“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将这一方程解开了，那你甚至能入选21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名单之一！”
“这可是多少学者梦寐以求的荣耀，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在何老看来，许昌明再聪明再天才，那也是年轻人，正是拼搏荣耀的时刻，怎么可能淡泊名利，不争不抢？
要知道，就算是他这种年过古稀的老头，在面对这样的荣耀时，也难以免俗。
“晚辈当然知道NS方程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当今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了解NS方程的重要性！”
“至于我为何不选择发表这一成果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看向龙老几人，笑了笑，道：“龙老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见他淡然的目光看来，龙老几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眸光。
而何老在愣神了一阵子后，才是终于意识到其中的原因，脸色不由一变。
没等院士们开口，许昌明便是感慨一句，幽幽说道：“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却有！”
“何老，龙老……你们知道么，为了将晚辈营救回国，国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又有多少国人埋骨他乡，无法魂归故里？”
龙老等人闻言，纷纷沉默，握紧了双拳。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鹰酱眼中，有着利用的价值！”
“但最开始，他们利用的是我华夏神童的身份，而不是多看重我的才华。”
“所以，如果我在留学期间，真的将所有的研究成果发表了……”
“那即便是国家出手，我怕是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他闭上双眼，脑海中仿佛中还能看到为救自己，毅然赴死的王小伟等人的音容笑貌。
“因此，在我登上回国的飞机时，我便告诉自己——科学家是有祖国的！”
“所谓科学无国界，不过是西方世界欺瞒世人的话术！”
“倘若我将NS方程的研究成果发表出去，势必会被鹰酱等西方世界强国利用，化作刺向我国的尖刀！”
“所以，我是不会将它发表出去的，至少，现在不行！”
乔老听完他的解释，眼神复杂无比。
他们之前的确是在考虑将这一成果发表出去后，会间接损害到华夏的利益。
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因为，他们不可能让许昌明在这种事情上牺牲自身利益。
要知道，学者是最注重荣耀的，剥夺学者的荣耀，无疑是在剥夺他的性命！
而NS方程的确很重要，但毕竟归属于理论学识，而非实际应用。
哪怕是国家，也没有理由要求许昌明对此进行保密。
只是，他们没想到，许昌明的觉悟如此之高，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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