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的电弧仿佛将虚空都撕出一道道裂缝,带着一种恐怖的撕扯力,不断的牵引着陆随风的躯向上攀升,像是要被吸进裂缝的空间乱流之中。
然而,陆随风并没有一点想要摆脱这种撕扯意思,而是任其牵引而上,在沒有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动机和意图来之前,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是最佳应对之法。
因为只有大罗金仙才拥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所以,眼前目睹的景象,只是人为营造出来的幻象而已。
在这种形下,只要你出现惊恐的心态,便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摆脱这种撕扯牵引,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施展千斤坠,而最后的结果对方在下方蓄势以待的等着你。
这是一种个对人心变化掌控,所设下的幻象陷阱。陆随风的形在不断地在向上牵引,目光却是投在体的下方,眼底绽出絲絲动人心魄的光华,仿佛能洞穿虚无,窥透世间万事万物。
无声无息中陷入了一个幻境中,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所以,此刻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冷静,强大的神念蔓延开来,只要寻找到对手破绽,绝对能出其不意的一击制胜,最不济也能给予重创。
头顶上空的裂缝越来越多,似乎任何物体被吸入进中,都会倾刻被空间乱流绞得粉碎,令人惊惧不已。
陆随风的形仍缓缓上升,离那些裂缝越来越近,仿佛能感觉到空间乱流恐怖的呼啸咆哮声。终于,上升到了顶点,接触到了一道空间裂缝。
嘶啦!陆随风上的仙铠被裂缝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块,还带走了一缕血迹。那道空间却裂缝诡异的消失了,而他也沒被真的吸入进去。不得不让人惊叹,这幻象领域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然而,出乎陆随风意料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伴随着第一道裂缝的破碎消失,一道道的"嘶啦"声不断的响彻,仙铠顿时被撕裂得百孔千疮。
原以为这幻境仅仅只是个迷惑人的陷阱,沒想到还具有如此锐利的攻击力,如不是有仙铠护体,绝对会被这些裂缝切割成骨屑泥。
陆随风第一次鄙视起自己的智商来,就算你能看透真实又如何?即然称之为幻境,自然有着万千变化的玄妙,根本沒有规律可循。
事实上,隐于幻象中的虚天涯也是暗暗惊叹不已,按照他的设想,对方在看见这些恐怖的空间裂缝时,势必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施展千斤坠往下沉。而他已在下方靜静候着,一击必杀。
殊不知,陆随风却是完全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这幻境虽然拥有攻击力,杀伐的力度却是有限,最多只能对仙铠造成一些破坏,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轻伤,并不能影响战斗力。
施展出这个幻境,却是需要大把的仙力来支撑。对方坚持得越久,自己的仙力消耗就越大。看上去占尽了优势,掌控了一切,实则绝对的得不尝失。
时间在分秒过去,陆随风在顽强的坚持着,抗衡着无穷无尽的裂缝切割,看上去尤为狼狈,苦不堪言。却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底蕴深厚,浑仙力早已被抽取一空了。此时正在暗中骂娘,只差沒将人家祖先都翻了出来。
"数十年不见,天涯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连这天魔幻境都能施展出来。"高台之上的一位虚家长老抚须赞道:"不过,那小子也不简单,竟然能看透了个中的危机玄奥。有意思!"
"嗯!天魔幻境开始在不断的改变着攻击方式,忽而单个攻击,忽而群拥而上,令人防不胜防。这小子如不能尽快破局,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必败无疑。"另一个长老出声道。
"那倒未必!"又有一位长老沉声道;"沒见这小子看似狼狈,却无一点惊惺失措之状,显得尤为的从容冷静,应该在寻找幻境的破绽。倒是天涯看上去有些支撑不住了。现在比的是谁能扛到最后!"
"不错!沒见天涯那副咬牙切齿,饱受煎熬,想要骂娘的模样,就知道谁更苦不堪言了。"有长老符合的言道。
"哼!"大长老冷冷的怒哼一声;"别望了谁才是虚家的弟子,一个个都活得倒回去了!"
就在这时,虚天涯的声音从四方八方传来;"小子认命吧!想要在天魔幻境中脱困升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苦苦继续挣扎下去,不仅会尸骨无存,连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说出来的话怎会连点底气都沒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陆随风讥讽地道:"却不知你这幻境还能维持多久?我真的很期待!"
"哼!本大爷的深厚底蕴,又岂会是你这小子可以望其项背的,你就等着神魂俱灭吧!"虚天涯愤怒的嘶吼出声,显然是在掩饰内心的那份焦急不安,攻势也为之略微一缓。
但,就在这一缓的刹那,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陆随风突然动了,所有观者只看到一道金光乍闪即逝,竟然直接钻入一道裂缝之中去了。
无数倒吸气的声音响彻!要知道,这些幻境制造出来的裂缝,可不是用来传送的,随时都可能崩塌,其中更是拥有恐怖的吞噬切割能力,一旦被卷入其中,绝对的凶多吉少。陆随风的此举所为,几乎与自杀沒什么区别。
只有高台上的那些老家伙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所谓的空间裂缝,只是用来唬人的幻象而已,但陆随风却能看透个中虚实,那就值得惊叹了。
果然,金光一闪之后,一道道的裂缝也随之遂一消散开来,陆随风静静的悬立虚空,上的仙铠百孔千疮,血迹斑斑,看上去十分狼狈,明眼人可以看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轻伤而已,绝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噗!一蓬血雾从虚天涯的口中喷出,幻境被人强行破解,必遭仙力反噬,喷血都是小事,更盛重者直接爆体而亡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虚天涯的脸上写满是惊愕,眼中尽是疑惑地出声问道:"这天魔幻境变化莫测,没有任何规律破绽可寻,凭你的瞬移能力怎可能脱离出去?"
"世上从来沒有完美的局,只有你发现不了的破绽。就算没有破绽,也可以制造破绽。"陆随风淡淡的道:"任何一个符阵或幻境,都需要大量的仙力来增幅和维持。所以,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这本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破绽。最重要的是你不该虚张声势开口说话,导致了内心的一絲焦躁和不安,让整个幻境运转出现了刹那的滞缓,这就足够让我脱出升天了!"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轻松简单,实则困难无比。那一瞬间的滞缓连半个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难以察觉到。更何况,那需要多么精准庞大的计算量?只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误,都会被裂缝绞碎得尸骨无存。然而,这种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与信。的确是发生了。
"或许是吧!"虚天涯叹了口气:"能越级战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超越常人,否则,只怕你此刻连尸体都冷了。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
这一轮交锋,看上去的过程并不复杂,但也唯有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压力。尤其是陷入他人幻境中的陆随风,更是步步惊心,险象环生,在极度的危机中还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去进行计算,等待那转瞬即逝的一絲破绽出现,甚至钻入空间裂缝中仍然充满着被绞碎的危险。
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采取这种十分危险的手段,只会与对手拼底蕴,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赢家。看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只能算得上是侥幸。
"你我战到此时,仙力都已耗尽,不如就以纯粹的武道一决高低胜负!"虚天涯手执冰蓝长枪,遥指向陆随风,声如雷动,四野震dàng)。
"如你所愿!"陆随风仍静静的悬立虚空,浑也是战意沸腾,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冲天气势。
"很好!如果你若还能活着,无论胜负,这统帅一职都是你的!"虚天涯说话间,形变得有些虚幻,显得有些不真实,下一刻,便消失在了视线中,仿佛融入了虚空的云气之中。
一种前所未有危机莫名的浮现出来,全的每一个毛孔都扩展了开来,陆随风的神识蔓延开来,却是捕捉不到对方的一絲气;"好高明的隐匿术,就连气息都可以彻底屏蔽,这手段应该出现在杀手上才对。"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答非所向的陆随风的耳畔dàng)响,风一吹便飘散开去,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果然沒有猜错!"陆随风缓缓地转过来,对着一处虚空淡淡地道:"据我所知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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