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斗兽场干活,每个月也只能赚二十枚道晶,客人的打赏也是时有时无,最多时候也只有一两个道晶。而这位公子随手一打赏便是上百道晶,几乎要干上半年才能挣到,不会是还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吧?
这侍女用警惕的目光望向陆随风,释放出一个明确的意思;我可是正经女子……
陆随风自然看得懂这个俏丽小侍女的心思,不由哑然失笑;"小女儿家,有了这些,也可以改善一下家境,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一下了。哈哈!"
望着扬长而去的洒脱身影,小侍女面红耳赤,小心脏砰砰乱跳,为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而感到羞愧无比,手里捧着道晶,想到处境艰辛的家庭,劳累的父亲,还卧病在床的母亲……眼中有水光闪动。可是,他如何会知道我的家庭困境?
这小侍女,看上去仍还保留着一个女儿家的质朴,以及那股可人的清纯,很明显应该在这种地方干活并不久,沒一点挠首弄姿,刻意逢迎顾客的世故习气。虽然穿的是统一制式的侍女服饰,但从偶尔露出来内衣边角,却是有些陈旧和磨损……
而且,她脸上虽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脸色红润中却是略显苍白,那是一种基本营养跟不上的表现,腮边还有细细的绒毛,足以说明她还是个处子。
在这样的地方干活,仍能做到出污泥而染,保持着自身的冰清玉洁,实属不易。更何况,本身的家庭还很困难,这样的姑娘,遇到了应该给予一些帮助。
虚云长空和陆随风一路走出来,身后紧跟那只得胜而归的金獒,无数的视线都投射在两人一犬的身上,目光都是异常的炙热。
沒想到已在斗兽场呆了一夜,此刻的天色刚才蒙蒙亮,这里离天虚云侯府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心情大好的两人在晨风的吹拂下,十分爽意,难得感受到这份久违悠闲和宁静,索性步行回去。
殊不知刚转过一个街口,才走了十来米,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势如雷震响。
朦胧的晨光中,陆随风回头就看到数十骑人马,就像一条从黑夜中突出的狂龙,飓风般的在大街上奔驰而来,陆随风并不是好事之人,见状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到一边。
虽说是清晨,但这条街却是一个繁华的闹市,此时已有许多路人,这队人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横冲直闯,其嚣张霸道可见一斑。
这种事见得多了,即使看不惯也不会去徒惹事端,管得过来么?然而,他已经是很识相的躲到了一边了,一条马鞭还是带着刺耳的劲风席卷过来,一个声音怒斥;"瞎了狗眼,敢挡本公子的道!"
此刻的陆随风已是很靠近路边了,如此宽的街面根本就不影响这队人马的奔行线路,但还是有沿途的路人不断的被抽飞出去,而这一鞭却是冲着陆随风和虚云长空两人去的。
陆随风首当其冲,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微一偏头,劲风裂空,那鞭梢从脸颊边呼啸掠过,竟是蓄含了狂暴的元力,分明是视人命为草介,势欲置人于死地。
心境修为再好,也不至被人莫名的打杀而无动于衷,再看到已有数人被抽飞到半空,口喷鲜血,生死不知,这一刻,陆随风真的怒了。
心念电闪间,伸手当空一抓,已精准的握住了狂抽而来的鞭梢,一声冷喝;"滚下来!"
呼的一声,一条人影便脱离了马背,已腾云驾雾般的飞到了陆随风的眼前,一脚冲天踢出,直接踹在飞来人影的心窝处。
刚飞过来的人影一声惨嚎,整个人再度反方向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得晨光中的天空血红一片。咔嚓!这是胸骨断裂的声音,整个胸腔都是踏陷了下去。
呯!整个身体去势如箭,最终直接撞在街道对面的一棵大树上,翻滚着狠狠的砸落地面,口鼻中咕嘟咕嘟向外冒着血沬,看得出只有出气,沒有入气,几乎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一脚一命,惨嚎声让这队已冲过去十数米的人马,都是突然地齐齐勒住奔马,回转头来,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人一脚上了天空,血雨喷溅……
每个人的身上都蒸腾着浓烈的怒焰杀机,一道道的目光怒射在陆随风身上,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这一片街区属于斐侯府所管辖的区域,居然有人敢在斐侯府的地盘上对斐侯府的人出手,而且,打的还是一个嫡系公子的贴身护卫,绝对的捅破了天,摊上了大事,弄不好全家上下都留不下一个活口来。
轰隆隆!蹄声如雷,数十几骑策马狂奔,呼吸间便将陆随风和虚云长空团团围在中间。或许由于晨雾迷蒙,沒人看清虚云长空的存在,否则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
健马的鼻息不时的"噗噗"响彻,一股股肃杀之气弥漫,令人感到窒息。
一人飞身下马,迅速的来到那个被踢飞的护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再看到塌陷下去的胸腔,狠狠的皱了皱眉,随即面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楞,这护卫可是有着道尊小天位中期的修为,怎可能会被人一脚就给踹沒了?人人脸上都是透出难以置信……
还沒等到这些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陆随风却是挺了挺腰背,阴沉着脸出声道:"见过嚣张跋扈的,却沒见过这般霸道无下限,视人命如草介的禽兽。杀一个和杀一群,都是杀,除恶须务尽!"
事情即然发生了,注定已经难以善了,不管你是什么大家族,大势力,惹上了就不怕闹大,若是不知进退,那就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一劳永逸。这就是陆随风的行事风格!
"啥!杀一个和杀一群,都是杀!"所有人闻言都是一脸呆滞,彼此面面相观,疑似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错愕的反应,这些斐侯府的公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强横霸道惯了,欺男霸女,动赢便索人性命,就像喝水一样轻松,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之举更每天都在发生,虽众怒而不敢言。
眼前发生的一幕,完全已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踹死了一个护卫,还要全灭!这世界疯了,这货更是脑残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好,很好,够胆!"这位斐侯府的公子叫斐啸风,是一位长老的嫡孙。此时微眯着眼,目光有如毒蛇一般的盯着陆随风,对于很快就会被分尸的人,已不需要再废话,策马向后退了数步,抬了抬手,示意道:"将他的头颅挂在树上,暴晒三日!"
当下的情形有如一个桶,不用点都会爆炸,围观的路人都远远的避开,唯恐秧及池魚。
悲催的陆随风却是遭遇无妄之灾,走个路都险些被人一鞭抽死,可谓是衰得不能再衰了,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下这口恶气,连仙神都会怒而杀人。
至于这位斐侯府的嫡系公子更是怒火沸腾,在这片区域,斐侯府就是天,撞死抽死你活该倒霉,但你若敢动一动斐侯府人,就等于是捅破了这片天!
此时斐啸风已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四五个护卫已按纳不住的从马背上飞身腾起,从各个方位角度几乎在同一时间,杀气凛然地朝着陆随风扑了上去,其中有两人,更是人在半空中便亮出了兵刃,刀光如雪,剑气如虹,一左一右的斜斜斩落。
这一刀一剑,都是亳无保留的全力出手,一旦被斩实,只怕就会将人倾刻分成四瓣。
陆随风撇了撇嘴,目光中却是如冰如雪,想要他命的人不知有多少已躺在了土里,眼前的这些人也不会有所例外,唯有一个"杀"字!
身子一飘,整个人已凭空的拔高数米,两只脚在虚空中优雅的分开,脚尖一左一右,同时准确无误的落在两个护卫的头顶之上,用力一踩,如同两座巨岩碾压一般。
咔咔!两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被陆随风踩在脚下的两个护卫,刚要用力摆脱对方的踩压,然后顺势发出反击,却突然感觉头顶压力一下增加了千百倍,自己的颈椎已承受不起发出"咔嚓嚓"的声音,整个脖子不断地在往下缩。
下一刻,两个护卫的脖子消失了,竟然已被完全生生挤压进了胸腔之中,而且还在继续向下挤压,胸骨肩骨开始龟裂开来,血光四下喷溅而出。
绝对是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两颗头颅已被塞入身体腰部,却仍顽强的挺立不倒。然而,随着陆随风的身子下沉,两个护卫的脚陷进了地面。
当陆随风的脚重新落在地面时,两个护卫的身体都是变成了一摊肉饼,大量的鲜血像喷泉一般四下飞溅,路边的树身上像是突然绽放出无数殷红血梅。
另两个手持兵刃的护卫,在空中看到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已是惊骇得肝胆俱裂,心中想抽身退去,怎奈斩出的兵刃已经收不回来,唯有咬着牙继续狠狠往下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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