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花无艳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慕容轻水也是看得心头一惊,她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活了上万年的存在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无艳不得已之下,又憋屈的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杆长枪,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枪隔空刺出,龙吟咆哮,枪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腾而出,刺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以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慕容轻水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她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利刃,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云剑",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片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枪芒。剑芒,枪芒如同两颗飞逝的陨石在空中骤然遭遇,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挺进分毫。
花无艳此时的眼瞳中尽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长枪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枪芒竟是突然的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湛金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慕容轻水的头顶上方,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哼!在本宗"金之狂涛"的碾压下,非死即残,沒人可以全身而退,你也绝无侥幸可言!"花无艳满头青絲飞扬,一脸狰狞的出声道,神情间满是自负狂傲。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臣服的迹象,花无艳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花无艳的战力之雄浑,的确超出了慕容轻水的预料,只不过,也仅此而已。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银色残月绽射而出。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四溢。
下一刻,花无艳的眼眸中便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花无艳的喉咙间喷出一声爆喝,手中的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余势强劲的直朝着慕容轻水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枪势,威凌无双。恐怖的枪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枪压已经降临……
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慕容轻水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迎面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好!"花无艳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剑势用老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慕容轻水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飞羽宗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境界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了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穿透。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刺穿了对方的身体,但,花无艳的神情却是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枪虽然凌厉霸道,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穿透的仿佛是一团虚不受力的空气,不用想都知道穿透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影而巳。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花无艳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紫光星芒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揑碎了袭来的紫光星芒,手中长枪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刺出数十道金色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穿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花无艳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有那么弱,那么不堪一击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慕容轻水的身形再次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花无艳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枪影,扑面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慕容轻水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飘浮不定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令其不得不回枪自救。一时间,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花无艳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剑气如虹,锋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唯有硬挡硬扛,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芒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花无艳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枪怒刺向对方的咽喉。唯有厚着脸皮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花无艳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枪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花无艳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地升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枪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慕容轻水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紫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紫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剑像是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
然而,花无艳的这一枪,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叱;"陨石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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