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们不吵了,你也别怪她们就是。
相聚就是缘份,你远来是客,来来来,咱们好好地叙叙。”
说到这里,老桃树精举起了手中的桃木拐杖,向地上一插,口中轻念了一句什么,随后,那根桃木拐杖便变成了一张古香古色的桃木桌。
老桃树精伸出右手食指又向地上指了两指,地上登时就多了两张厚墩墩的桃木凳。
“小兄弟,刚才你来此我却打了盹,有失迎迓,还望海涵,来,请坐。”
老桃树精含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丈客气了。”
凤七略皱了一下眉,可却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盛情,只能谦虚了一下,坐了下来。
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这个老桃树精倒底是敌是友,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
有心想走,可是他犹豫一下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毕竟,在恶海上飞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也不容易。
况且,他对恶海的情况根本就不熟悉,如果能从这个老桃树精的嘴里套出些什么,那对自己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同时,看这个老桃树精的样也并不像是什么害人的恶魈一类的东西,如果不是,那好了,皆大欢喜。如果真是害人的妖物,说不得,凤七也好尽尽自己修真人的本份,替天行道了。
想到这里,凤七索性坦然而坐,想看看接下来究竟会怎样。
“桃花,桃叶,拿酒来。好长时间没跟谁这么开开心心地说会子话了,爷爷今天高兴,要与这位小兄弟浮上他一大白。”
老桃树精对着远处桃花、桃叶姐妹俩栖身的那株大树笑着喊道。
“是,爷爷。”
随着姐妹俩两声清脆的应答,枝头那朵大大的桃花突然一颤便消失了身影,下面的绿叶也不见了。
淡炎的青影闪过之后,地面上现出了姐妹俩个俏生生的身影。
姐妹俩个先是好奇地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凤七看个不停,随后,像两只穿花蝴蝶一样,飘然穿过桃林花海,向着桃林深处走去了。
一边走,一边还有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如出谷黄莺一般。
“我这两个孙女没见过世面,让小兄弟笑话了。”
老桃树精笑道。
“哪里,哪里,贤孙女温婉可人,天真活泼,天天陪伴在您的身旁,倒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呢。”
凤七笑道。
“呵呵,这个倒是不敢当了,自家孩子的顽劣,我这个当爷爷倒也是清楚得很。”
老桃树精摇头大笑,不过,语气里却充满了慈爱,哪里有半分苛责之意。
“不知老丈怎么称呼?”
凤七盯着老桃树精问道,观察着这个老桃树精的一举一动。
“我本为桃树,吸取天地灵气而生,你可以称为我为桃木老人。”
桃木老人微微一笑,向凤七说道。
“哦,您真是桃树成……仙了。”
凤七一时口误,险些说出一句“桃树成精”来,幸好及时煞车,才避免了尴尬。
“哈哈,直说更好,不妨不妨,我本就是一株桃树精,又岂在乎人说呢?这就是事实嘛。倒是当不起小哥儿一个仙字了。”
桃木老人哈哈大笑,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开了。
“这个,不好意思,一时口误,老丈不要见怪。”
凤七大是尴尬,连咳了两声才遮掩了过去。
不过,桃丈老人这样一说,他反而觉得他更亲切了,朴素自然里透出了一种真性情的达观与淡泊来,不愧为一株修行有道的桃树精。
“不知小哥在这茫茫恶海之中匆匆而行,路过此地,意欲何为呢?”
桃木老人眼利之极,一眼便看出凤七定有要事来这恶海。
“呵呵,实不相瞒,我来这恶海不过就是历炼而已,哪里又有什么要事了,我只是听闻这恶海妖物众多,虽然凶险,但也正是仙家历炼的好去处,所以,也便来此冒荡一番,全当是在冒险的过程中炼心增智养性了。”
凤七瞎编了套鬼话出来,没有说出实情。
面对着一个是敌非友的人,如果傻了吧叽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点滴不漏地告诉人家,那他可是真有病了。
“噢,原来是这样。小哥此举可谓是惊天动地了。这恶海向来在凡尘俗世中恶名昭著,且妖魔鬼怪不计其数,更有诸如霸纹黑龙等上古恶兽,小哥敢来此地历炼,想必身怀绝世力量,壮志雄心弥足可叹哪!”
桃木老人击节而叹,极尽赞誉之词。
“哪里哪里,老丈这样说,倒是让小子汗颜了。”
凤七假谦虚了一下。
正说着话间,桃花桃叶已经施施然从桃林深处走了回来。
只见桃花手里端着一个并不太大的桃木罐,罐口用翠绿的桃叶密封着。
可是,就算密封,那浓烈馥郁的酒香还是遮掩不住,远远地就侵袭了过来,直浸入了凤七的鼻孔中、肺叶里,这酒香是如此的甘淳洌烈,以至于让人一闻,仿佛都要醉入骨头里了。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香醉人间三千年。
桃叶手里则捧着两个古朴褐色的酒杯,酒杯精致无比,造型独特,像两只欲乘飞而飞的桃叶,整个造型巧夺天工,实在难以想像两只普通的酒杯竟然有如此大的艺术魅力。
桃花与桃叶将酒罐与酒杯放在桌上,随后,两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站在一旁,各自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凤七,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小声地在说些什么,边说边笑。
清风、桃林、好酒、美人,再加上一个仙风古道的老人家,凤七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飘了。
此刻,浓烈的酒香传出了罐外,吸一口进肺里,简直要将人凭这香气就醉倒于此。
“真是好酒啊!恐怕,这酒,窖藏有五百年以上了吧?”
凤七吸着鼻着,梦呓般地感叹道。
“闻香识酒,小哥好酒性,看来,也是吾同道中人哪。你说得不错,这桃花老酒,乃我亲手酿造,的确已经是五百年之久了。”
桃木老人哈哈大笑中,已经动手揭去了酒罐上的封叶,给凤七满满地斟上了一杯酒。
浓烈的酒香刹那间便肆意张扬在空气里,将人的每一寸神经都侵润透了,酒还未饮,人已微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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