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首领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都把妾身的裙子弄脏了。”

天内理子秀眉紧蹙，盯着裙摆处，那一个几乎不可察的紫色小点。

那是花御刚刚靠过来的时候，溅到她裙子上的血迹。

“裙子……脏了？”

漏瑚睁大眼睛，他看了大半天，才看到了裙子上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点。

“就为了这点事？”

漏瑚带着哭腔道，只是因为裙子被弄脏了，就杀死了花御，为什么首领能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你将妾身与所爱之人的约会，称作……”

“这点事？”

天内理子眼眸渐冷，向了漏瑚。

呼！

一团炽热的火焰包裹了漏瑚的头颅，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是您赋予我等智慧，为何，又要抛弃我等，首领啊……”

漏瑚满眼含泪，在火焰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们咒灵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漏瑚到死也不明白。

九十九由基站在一旁，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悲伤之意。

在与爱之咒灵合作时，她与这些咒灵，都有过接触。

咒灵间是存在勾心斗角的，但所有的咒灵，对爱花这个统治者，都是绝对信赖的。

她带着花御和漏瑚的头颅来此，本意是为了干扰爱之咒灵，为接下的战斗创造一个有利的环境。

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杀死了最忠诚的下属。

“你没疯吧？”

九十九由基盯着天内理子，忍不住问道。

“妾身现在前所未有地清醒。”

天内理子说道，从一旁拿出了一双新的鞋子换上，而后又控制咒力，小心翼翼地将裙摆上的血迹清楚。

做完这一切，她的面容上才再次绽放神彩，甚至哼起了欢快的曲子。

“他们好歹也是你的追随者，你这么做，未免太绝情了。”

九十九由基望着天内理子的裙子，她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感。

眼前的爱之咒灵，不是什么咒灵的首领，不是什么人类的爱的集合，而是一个坠入爱河，普通的女人。

这种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因为唯有人类，唯有为爱迷失之人，才会做出如此疯狂，如此不计后果的举动。

“妾身对他们的爱，不过是束缚之下的产物。”

天内理子清理完裙子上的血迹，终于抬头看向由基，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

“那不是真正的‘自我’。”

“为了证明‘自我’，就将忠心的下属杀了？”九十九由基皱眉，她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连妾身的人生大事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下属，不要也罢。”

天内理子将手中的眉笔放下，没有在自我的问题上继续深究，而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呐，妾身就要去约会了，由基，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要修改的？”

九十九由基闭上双眼。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她为了人类的和平而四处奔波，到头来什么也没做成。

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不仅没能实现最初始的目标，甚至，可能会将事态引导至更加混乱的局面。

她必须阻止这一切。

“你不用去约会了……”

九十九由基睁开双眸，目光中尽是杀意：

“随我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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