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舟从没这么慌过,他抱着她,感觉自己的手上粘腻一片,甚至还有一些温热,他知道那是什么。
还是王晖大喊了一声:“二爷,得赶快送周小姐去医院。”
陆闻舟慌忙抱着人上了车,王晖手忙脚乱翻出车载医药箱:“二爷,得止血,止血。”
陆闻舟大脑似乎有些休克,因为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能很机械地按照王晖的指示做事,他脱掉了周桃身上的大衣,虽然是红色的礼服,但她的要不颜色很深,明显被血浸染了
他用力撕扯她的裙子,看到了她的伤口,血水翻涌着,他似乎能切身体会她的痛。
她其实是娇娇女,以前结婚的时候,偶尔在陆家大宅他们会聚一聚,她在陆家就总是娇娇柔柔的。
她肯定怕疼的。
这会儿她伏在他膝盖上,细细地哼着,似乎疼得太狠了实在没办法抑制住了。
陆闻舟把纱布往她伤口上放,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会弄疼她,一双手着实不知道该用几分力,整个人看起来笨拙不堪。
周桃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有些涣散,太疼了,流了很多血,她有些撑不住。
她被送到医院,推进了手术室,陆闻舟手上身上全沾染上了血迹,腥红刺目。
他担心,也很懊悔,那一刻他怎么能让周桃挡在他身前?无论如何都该是他替她遮挡风雨的,明明是他欠她的,为什么还要她来替他受这样的苦?
他懊丧地胡乱抓了把头发,额头上也沾染了血迹,整个人有种颓丧凌乱的感觉,王晖只能小心翼翼劝他,就说了几句,被他一记凌厉的眼神吓退。
现在只能陪二爷等着,多说多错。
那一刀扎在后腰腹,是很危险的地方,而且薛成斌扎完刀子还拔了出来,这就加重了危险。
二爷肯定愧疚死了。
这场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陆闻舟仿佛游走在地狱边缘,一直在踱步,焦灼难安,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去和他说话。
手术室的门一开,陆闻舟突然产生一种抗拒的心态,不敢问,不敢上前。
主刀医生摘了口罩道:“病人家属是谁?”
陆闻舟不得不上前,他好像有些耳鸣,大脑也一片空白,对面的医生张口说话,一时却进不去他的耳中。
好一会儿,有人在摇晃他,王晖激动的声音传来:“二爷,二爷,周小姐没有生命危险。”
陆闻舟才仿佛从汹涌的海水里浮出水面,骤然获得新鲜的空气,心肺复苏,五感恢复:“你说什么?”
“周小姐没事,送医及时,受伤之后止血及时,那一刀所幸没有扎到要害处,就是失血有点多,但没有生命危险。”
陆闻舟一把扶住了王晖,那是虚惊一场之后的害怕,是的,他才发现,他也会害怕。
凌晨,周桃被转去了病房,陆闻舟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人,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当时的你,在想什么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内心深处还是有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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